随着他对乔灼情感的复杂,这里的一切,看在他眼里也没那么碍眼了。
何姨听到他的声音,扭头发现果然是顾子时,诧异:“顾少爷,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顾子时面不改色的撒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谎言:“昨晚睡得早——今早吃什么?”
油烟机嗡嗡作响中,蒸笼上热气腾腾,肉香四溢。
“灌汤包——顾少爷爱吃灌汤包吧,不爱吃的话,我再给你准备别的。”
何姨好脾气的乐呵呵问,对顾子时这个限制他们自由活动的罪魁祸首一点都不记恨。
顾子时笑笑:“我不挑食,什么都行——何姨,灼灼昨晚回来了吗?”
包子蒸熟了,何姨把火关掉:“大小姐昨晚出去了?”
顾子时:“……”
问了也是白问,她对乔灼的行踪知道的还不如自已多。
也是,他现在才是乔灼身边最亲密的人。
都亲密到同床共枕的地步了。
顾子时没忍住:“灼灼平时是不是很忙,有时候忙的家都不回?”
何姨抬头看顾子时一眼。
跟平时慈眉善目的端详不一样。
她这一眼里,有小心翼翼的打量。
顾子时大大方方的任她看。
何姨问的也是小心翼翼:“顾少爷,你在关心大小姐?”
顾子时“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些迷茫,他是在关心乔灼吗?
也许是吧,他自已也说不清了。
随着他一声“嗯”,何姨喜笑颜开,眼角堆起好几道褶子:“顾少爷,你终于看到大小姐的好了?”
她神情过于激动,让顾子时有点不知所措。
“大小姐是个好孩子,真的,你要相信何姨,何姨这把年纪了不会骗你,她真的是个好孩子,你要是想要,她连心都能掏给你!”
顾子时默不作声。
“我从来没见过大小姐那么在乎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你对大小姐特别重要,何姨拜托你千万别离开大小姐,对她好一点好吗?”
顾子时对上她殷殷期盼的眼睛,莫名被触动。
他下意识道:“我当然会好好对她。”
何姨笑逐颜开:“好孩子好孩子,你和大小姐都是好孩子。”
除了灌汤包,早饭还有紫菜蛋花汤。
顾子时享用完孤零零一人的早饭,开疆扩土般的在绿树成荫、百花开放的大院子里走了一圈,最后转悠到车库,在十几辆豪车里,没有发现昨晚那辆劳斯莱斯。
乔灼没有回来。
顾子时若有所思的转了回来,然后想到,自已在厨房问何姨的话,被何姨搅和过去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自嘲笑笑。
他不过是乔灼养在这里的金丝雀,是没资格过问她行踪的。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遗余力的试图把乔灼塞进他的心里,表面对他再慈祥再恭敬,却始终恪尽职守的和他保持距离。
说到底,他仍旧是这里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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