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婆子都是留在侯府伺候主家的老人了,听着谢姝儿的话,非但不惧,反而拉扯着谢姝儿胳膊的手还更加用力了几分。
“小姐,奴们在侯府多年,不是被吓大的!夫人发了令,您就是再不愿,也得跟老奴们回去!”
方许好整以暇的立在原地,饶有兴趣的观望着这场闹剧。
“我不回去!”谢姝儿抓着裴衡的衣摆,泪花簌簌落下,“哪怕是死,我也要跟裴郎死在一处!”
“姝儿”裴衡感动极了,手掌揽过谢姝儿纤细的腰肢,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怒气冲冲的瞪着方许,扬声吼道,“你怎么如此恶毒?为何执意要拆散我与姝儿!”
方许好笑的看着他,不予作答。
殊不知正是她这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深深刺痛了谢姝儿,恋爱脑上头的她还以为母亲是因为家世瞧不上裴衡,觉得裴衡不配与她说话。
谢姝儿望着坚定站在自己身边的裴郎,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婆子,难掩恨意,“够了,我怀了裴郎的孩子!我绝不会跟你回那座牢笼,更不会继续做你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此话一出,无论是尚且没回府的崔尚书还是一众看热闹的百姓皆傻了眼,原本热闹嘈杂的街市鸦雀无声,只有方许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最后一击,来了。
“你你说什么?”方许身子摇晃了几分,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双水眸闪着泪光,身侧的白及和苏子立马上前扶住了站不稳的她。
谢姝儿望着痛心疾首的母亲,心底里竟然生出一丝报复般的畅快之意,高傲的扬起下巴,贴在裴衡身侧。
裴衡大喜过望,一把搂住谢姝儿的肩膀,声音雀跃,“姝儿,此话当真?”
“自然。”谢姝儿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双手扶在平坦的小腹上,一脸甜蜜,“这才一个多月,原本想着等三月之后稳定了再告诉你,谁承想母亲她”
说罢,谢姝儿还不悦的瞥了方许一眼,活像方许阻挠他们一家三口奔向和谐美满的生活。
“孽女”方许暗暗用力捏了捏苏子和白及的手,下一秒,双眼一闭朝后倒去。
“夫人!”苏子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方许下滑的身体,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哭腔,“夫人,您莫要吓奴婢啊!”
正在装晕的方许差点憋不住笑。
苏子这丫头哭的情之真切,好似方许真的出了事。
神经大条的白及还没反应过来,苏子就已经要殉主而去了。
“赶快带夫人回府,去请医师!”白及几乎是嘶吼出声,将方许抱起,朝着马车的方向跑去。
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看到母亲昏倒的谢姝儿身子一震,眼神中升起一丝畏意,下意识摇摇头,喃喃道,“不是我气的母亲我不是故意的!”
“姝儿莫怕,你娘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裴衡握住她的手,蹙眉哄慰道,“你如今怀着身子,她总会接受我们的!”
谢姝儿的心因着裴衡的一句话而稳了下来,娇羞的点了点头,全然不顾母亲安危,一心只有她的裴郎。
“把小姐带回去。”苏子上前,打断二人贴耳调情,指挥着一旁的婆子们,冷脸对上裴衡,“至于这个人,不许他进侯府!”
如今方许昏迷,在场之中唯二能调动侯府下人的便是身为主母贴身奴婢的苏子和白及,婆子们一听,当即不顾小姐挣扎,束住其双手,用力将她拖进了另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