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酒店是易思龄的,这栋楼、地皮都是她的。
易思龄心情稍霁,态度不错。露米更殷勤,吹捧的话信手拈来,她是港姐出生,前几年嫁入豪门,靠的就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寒暄途中,那位被打发走的服务生又来了,毕恭毕敬说“易思龄小姐,有位谢先生想请您去他的包厢聊几句,问您是否得空。”
服务生哪里懂名利场的弯弯绕绕,只知道把话带到,没想过这话一出,场面登时就难看起来。
露米僵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打圆场,只能观察易思龄的神情。
易思龄只是笑笑,把碎发别到耳后,轻描淡写“这位谢生是谁请来的让我去他包厢陪他聊天,可真有意思。”
露米脸色微变,听出来这番话是在点她这个东道主。
可今天的场合并不严格,有她拟好的名单,也有朋友带朋友,她不可能每个都认识,只能在心里暗骂这个惹事的傻叉。
她赔着笑“还不是我们bb太有魅力了就我这小场子都有六七个跟我打听你的,bb放心,我全都没理会这些不长眼的男人,明知道你有未婚夫了,还非往上凑,就是讨厌”
正说着,她猛地察觉到易乐龄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有警告的意味,顿时收声。
易思龄是真没想到,她要结婚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连露米都知道了,偏偏她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八九不离十,就是郑家。老头不敢跟她开口,所以才瞒着她。
易思龄攥了下手心,随后从包里抽出一张面值千元的港钞,递给服务生,语气冰冷“麻烦带话给这位谢生,我正在热恋中,没心情和不相关的男人聊天。让他哪边凉快滚哪边去,别丢人现眼。”
她想出气,遂话说得重,要怪就怪这个不长眼的谢生,撞她枪口上了。
服务生觉得自己倒霉透顶,揾个小费,点就咁难噶
露米强行接话“bb和未婚夫好甜蜜啊。”
易思龄无辜“我有说是未婚夫吗”
“”
易乐龄连忙拿脚碰易思龄的脚,意思是你别这么冲动。
易思龄回蹭了下,告诉她没事,随后笑盈盈地,朝呆若木鸡的露米眨眨眼,“下次我把男友带来一起玩。”
不出意外,这消息将在三天内不胫而走,传到郑启珺的耳朵里。
餐厅包厢内。
那倒霉的服务生僵硬地站直,双眼死盯地面。
“她真这么说”谢明穗不死心,非要让服务生把易思龄的原话一字一句复述出来。
服务生越说越小声“这就是原话,易小姐说她有男友了,正在热恋没心情和别人聊天让让滚”
丢人现眼他没敢说。
谢明穗眉心一僵,好吧,原话更难听。
她递给服务生小费,示意他下去,随后不动声色看了斜前方一眼。
冬阴功火锅不停冒着白雾,掩住那双古井无波的眼。
男人霏玉般的长指握着筷子,慢条斯理进食,没有说话。
“小嫂子肯定是不知道婚事”谢明穗打圆场,试图缓和波涛诡谲的气氛。
“我信她不知道不是易家说的两个月后办婚礼吗”谢知起拍桌而起,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好啊,欺负我们谢家是老实人我现在就去找她问个清楚”
椅子在地面上划出滋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