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久不回来,军政府和云宁城内有任何动向和消息,他惦记着第一时间了解清楚,免得四爷不知道,遇事会出意外。
所以他已经跟副官处的人做过交接,自然也知道了楼夫人去世的消息。
说到这件事,楼歆明显情绪黯然,他身上热意也渐渐消散。
“家里怎么样?还有什么没解决的问题,我来办。”
战事紧张,他回不来,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现今回来了,能帮她做的,自然也义不容辞。
楼歆眼睫湿润,摇了摇头。
“没什么了,父亲准备把老宅子日后传给阿弟,不过是得等他百年以后。”
“军政府派了副官们来家里帮衬办丧事,那些人畏惧军政府,没有作乱。丧事一办完,就都跟着父亲走了。”
而等楼老爷百年以后的事,也说不准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楼歆背靠云宁军政府的势力,不管是楼老爷还是那些姨太太,都不敢在云宁惹她。
这也算她沾了项冲的光。
“一切顺利就好。”
项冲翻身躺到一旁,抬手捏了捏眉骨,接着想到什么,心下微微尴尬了一瞬。
他试探着问楼歆:
“。。。你在为岳母守孝?”
如今新政府了,人们思想开化许多,不是所有人都能为长辈守孝。
但如果楼歆有这样的念头,他不该逼她同房的。
先前太急,一时没想到这一点。
楼歆听言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哪怕她之前是有这样的想法,但事已至此,也不好让男人因此心生愧疚。
于是摇了摇头,柔声说:
“没有,我在茹素,替我母亲祈福,这种事,心诚则灵,足够了。”
项冲紧绷的头皮渐渐缓解,视线看向挂钟,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睡吧,六点钟出门,先去给大帅和少帅拜年。”m。
他扯了薄被搭在身上,就准备眯一会儿。
楼歆却又低声开口,“还要去杜公馆走动么?”
项冲嗯了声。
他不善交际,能走动的也就那么几户。
楼歆顿了顿,又说:
“盈盈有喜了,刚月余。”
项冲阖着眼又嗯了声,脑子里转了下,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盈盈’,是杜审的媳妇儿席盈。
看他没什么反应,楼歆眼睑轻颤。
她倾身靠过去,轻轻环住男人宽阔的肩臂。
“。。。总军”
项冲错愕一瞬,睁开眼,偏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