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有人会因为温饱问题愁得睡不着觉,年轻的人们都决心走出去,去外面闯荡。
所以被留下的,几乎都是老人与孩子。
那年钟卉迟18岁,成片的孩子站在自己面前,一个个都是骨瘦嶙峋,面容枯槁的模样。
他们要翻越高山,穿过林海,才能到达这里唯一的一座学校。
学校破旧,狭小拥挤的教室,数量稀少的课本,但似乎都没有阻挡他们对知识的渴望。
这里只有一位年迈的校长,和换了一批又一批的支教老师。
校长佝偻着背,用沙哑但坚定的语气说:“孩子们,知识改变命运。”
“你们都要努力走出这座大山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叹息。
这个道理谁都懂,但要走出这座大山,希望实在太渺茫了。
那一年的夏天格外热,山里的孩子们没有空调,夜晚就成群结队地围在一起数星星,吹晚风。
蝉鸣四起,夜里的蚊虫也多。
钟卉迟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在这里生活这么久的。
回去后,钟氏为这里建了小学,也为孩子们捐赠了不少学习用具与衣物。
钟卉迟想,新闻报道的意义,就在于挖掘人性,体悟民生。
少女时代怀揣着满腔热血,她想,她一定要做那个揭露黑暗,传播时代微光的人。
周五下班前,钟卉迟被叫去了副总编办公室。
见钟卉迟进来,陈杨笑着说了句:“小钟,坐吧。”
钟卉迟点头。
她今天穿着C家的香风裙装,身材尽显,一双长腿晃得人心神荡漾。
她化了些淡妆,肤白胜雪,那双妩媚的桃花眼一笑便像是星辰陨落,美得毫不费力。
陈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眸底的情绪晦涩难明。
他递过一杯水,“小钟,喝点水。”
钟卉迟被他的眼神盯得很不舒服,委婉一笑,“陈老师找我是有事吗?”
陈杨径直坐到了她的旁边,身子快要贴上她。
他表情并无波澜,笑得斯文,推了推自己的镜框。
“想和你聊聊新闻选题的事儿。”
钟卉迟不爽地蹙眉,挪了挪身子,与他隔开了距离。
“嗯,您说。”
陈杨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毫不在意地笑了下,“小钟,我对你的新闻选题很满意,没问题的话这次就定你的选题了。”
钟卉迟眉眼微挑,“谢谢陈老师,我会努力完成任务的。”
“嗯。”陈杨正色道,“关于选题的一些细节,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想和你当面聊一下。”
“现在不能聊嘛?”钟卉迟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