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想了想,说:“那…那如果我只是把书好好的放在家里,不去学上面的东西,要不要紧?”
“要什么紧?”温故应有些茫然。
“就,它选中我做传人,我若不学的话,它会不会为了逼我去学……”李川想了下措辞。
“就比如说,某一天我在地里劳作,突然发现一个受伤的姑娘躺在那里,我把她救了回来,接着发现姑娘有仇家,或者有个难解的问题,必须要用上这个纹经上的知识,那我只好去学,学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渐渐得就荒废了学业……”李川声音渐渐轻了下来。
温故应的看向李川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怎么能……你们书生总有很多奇异的想法。”
李川不放弃地追问:“温道长,会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温故应说:“你放心,不会的,它只是一本书而已。”
“那,如果我不小心撕破了弄坏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吗?”李川再问。
“不会,”温故应忍不住道:“你能弄坏也算是你的本事了,这书,就算是仙人来了,也无法损害分毫。”
李川点点头,然后他向温故应道歉说:“道长莫怪,小可只是想问问清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此书的。”
温故应脸色略略好看了些说:“你既得了这本书,就是四神宫的贵客了。”
说着,他从袖袋里拿出一个五彩丝线编成的云雀结递给李川,“这是四神宫的信物,他日若你来了四神宫,凭此信物,不仅可以在四神宫中听讲,还可以在藏书楼中观览所有天字以下的藏书。”
李川双手接过绳结,谢过后,他有些疑惑说:“道长,四神宫是对外开放的吗?呃,我之前听道长说,那红毛狐狸,也是在听讲的时候,伺机溜进藏书楼……”
“是的。”温故应肯定了李川的说法。
他说:“四神宫是天下道门之首,只要一心求道,无论是人还是妖,都可以来听。道法一途,修到一定阶段,只靠闭门造车是很难再有进益了,与不同流派的修炼者进行切磋,交流,反而能有所发现。同样,这些功法秘籍,放在藏书楼里无人观看,它们就失去了价值,只有不断传承、发展下去,才能探索出新的道路来。”
他掷地有声,“只要心术端正,一心向道,四神宫的大门就会为他敞开。”
李川突然想到了白煮蛋提到的方子。
他说:“我之前遇上一个游方郎中,他说他手中有一个四神宫流出的祛除妖力侵蚀的方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祛除妖力侵蚀?他是怎么说的?”温故应皱了下眉后问。
于是李川把白煮蛋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温故应说:“是有祛除妖力侵蚀的方子,但那个郎中,可能是在唬你,因为寻常与妖接触,除了留下些气息外,对人的身体并不会有什么妨碍。”
李川愕然。
温故应不也是这么对张员外说的?
难道,他是骗张员外的?
温故应看出了李川心中的疑问,他非常坦然,“那鸡妖多日之前就走了,根本没留下什么痕迹,至于那女鬼哭声,更是这宅子里的人,自己吓自己想出来的。但我要不守这一夜,明天不做一场法事,张员外并他的家人下人们,肯定无法心安。”
他说:“我忙碌个两日,还得张员外他们日后多多行善,可谓是一举两得。”
李川默然。
接着他说:“温道长,我非常佩服你,还有四神宫行事的大气,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不学《纹经》上的东西,是不是还有机会踏上仙路?”
“没有。”温故应直截了当的否定了李川的话,他说:“《纹经》选中你的时候,其余的门就已经对你关上了。”
“好吧。”李川咬了口鸡腿,脸色没什么变化。
心中有点遗憾,但并不太多。
第二天早上,张员外带着家人仆役回来的时候,温故应便告诉他们,鸡妖与女鬼都被他超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