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儿子的呼喝,黄济急忙呵斥:“你快住嘴,怎么能指责你大哥起来了!”黄济同样是武道高手,看得出这场比武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台上的两人虽然是以武会友的态度,但表现出来的实际战力似乎差距不大。黄济甚至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个小丁子很可能更强。这就让他忍不住震惊了。光是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都有这么恐怖的实力,那大内中岂不是高手如云?!黄济脸上神情复杂,心中患得患失。而台上,林宇和任振堂又打到了三百多回合,还是分不出胜负,于是同时地退了开来。“小丁子,以你的本事,服侍九公主有些屈才了。”任振堂传音入密地说道。“不如跟我征战沙场,为国家效力,为大楚百姓守护西南的边疆不好么?”他的语气真诚无比,让林宇生出些感慨。看得出,任振堂是一个有抱负的热血好汉。“我蒙受皇恩,奉皇命保护九公主,多谢任将军的相邀,请恕我无法从命,但小丁子从来敬佩那些一心为国为民的壮士,咱们不如罢手,举杯一齐饮酒如何?”任振堂哈哈大笑:“好极了!”他兴冲冲地回到座位,举起酒盏,对林宇和九公主笑道:“丁公公武艺高强,此杯酒是我真心诚意敬的,你可不能推辞!”两人一饮而尽。林宇微笑道:“任将军敬我,小丁子也放肆回敬将军一杯,还请公主殿下允许。”他笑着看向九公主,九公主不禁被二人的豪情所感染,不假思索地点头。“你们都是英雄豪杰,惺惺相惜地敬酒,我怎么会不许?!”“谢公主!这一杯酒,小丁子替公主殿下,敬所有在缅州为大楚抛头颅洒热血的弟兄们!”听到这话,不不止任振堂,全场的缅州军将领,都忍不住动容。众将士全体起身,举杯回敬。林宇和任振堂又对饮一杯,缅州军的很多将领都看向了林宇。军中之人,最厌恶那些娘娘腔,阴柔的太监的,毕竟将士们在战场厮杀,充满了阳刚血气,这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但林宇凭借自己的实力,令众将们刮目相看。又用一杯酒,赢得了众人的感动。饮完酒水后,林宇退到九公主的身后。“这个任振堂,是个热血的磊落豪杰,虽说对他所知不多,可我都感觉得出来!”九公主忍不住小声道。世上有很多人装出正直磊落的模样,真假难辨。但也有那么一些人,天生就有一股堂堂的正气,让人一望就知。林宇也感受到了任振堂的坦荡刚直,不由点头地同意。“没想到,隔了些日子,公主殿下学会了识人的本领。”林宇打趣道。七公主娇俏地鼓嘴道:“我会的还有很多呢!你都不知道。”而黄济也笑呵呵地向林宇和九公主敬了酒,只是黄启鸣的脸色十分难看。“爹,任振堂究竟在搞什么?我看他和九公主还有那个小太监勾搭到一块了!”黄启鸣不爽地道。黄济冷着脸:“启鸣,你不要再说了。我也讲过了很多次。振堂是自己人,听见没有!”黄启鸣大为不满,不肯就此闭嘴:“他毕竟不是我黄家的人,却掌握了缅州军大权,爹,你就不担心他会……”“闭嘴!”黄济狠狠瞪儿子一眼。黄启鸣还满脸的不甘心,但最终闭住了嘴巴。黄济一副恨儿子不争气的口吻,教训道:“你要当平南王,起码该学会如何识人,用人。”“我就跟你明说吧,任振堂这孩子,我非常清楚,他骨子里就是个正直之人,不可能做出谋逆的事情的!”“爹,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不谈别的,这么多年来,军中的每笔军饷。,都算的无比清楚,从来没有一个铜钱进入他的腰包。每次浴血奋战,获得了战利品,都会马上送到平南王府!”“缅州不论军民,振堂的为人都是有口皆碑,人人称赞的……”“这么品行能力出色之人,必将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却没法接纳他,将来黄家如何是好?”黄启鸣仍然不服气:“我看他其实隐藏的很深,一直居心拨测!”“还有,别看他现在装的正直无私,好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很贤德,其实难讲不是处心积虑地想要日后夺权!”黄济气得直咬牙:“你个蠢东西,你就不会动下脑子,你自己做过了多少的荒唐事,遇到了多少回的行刺?每次靠着任振堂救下了性命,他如果有二心,你还能活到今天?!”“身为上位者,当有用心的宽阔胸怀。你眼光要放远些,任振堂有名将的潜力,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将他笼络住,而不是猜疑和针对,明白吗?”知子莫若父,黄济太清楚黄启鸣心里的小九九。但他除了尽力地劝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改变黄启鸣的心意。任振堂的表现越好,黄启鸣就越忌惮。“义父,启鸣,这杯酒我敬你们,谢过大家对我的信任!”任振堂举杯站起来,坦诚地向黄家父子敬酒。黄济满脸笑容地回敬,黄启鸣原本不想给好脸色,但最后还是回敬了。周围的缅州军将领,见到黄济父子的态度,都有些神情复杂。黄启鸣找任振堂的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在整个缅州算不上什么秘密。林宇观察到场上的微妙气氛,会心地点了点头。宴会一直到很晚才结束,林宇对九公主小声地道:“公主殿下您先回去,我有点事儿要办……”九公主明白林宇必有要事,听话地点头,和侍女回房间去了。满堂的客人们散去,林宇主动向几个缅州军的将领寒暄。这些人在昨天城外迎亲时,林宇就见过的,刚才的酒宴上,任振堂向黄启鸣敬酒。黄启鸣脸色不悦地勉强喝了,但那嫌弃的表情,让这些缅州军的将领们,都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