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存志当即喝道:“二哥,你竟敢从衙门逃出来?你如今有通敌叛国的嫌疑,却私自逃回家,等于是罪加一等,你难道不懂得其中的利害吗?还想让陶国公府万劫不复吗?!”随着常存志的声声怒喝,众人都看向常存思。常存志脑筋转得快,猜到常存思肯定逃出来的,于是,立刻把一通的罪名扣在了常存思的身上。眼下父亲即将要咽气,国公马上就是他的,怎么能让常存思破坏?“就是,二哥,你怎么可以逃出来啊,那岂不是不打自招,认了那些叛国谋反的罪名了吗!这是要满门抄斩的啊。”常存裕跟着怪声地道。陶国公也沉声问道:“老三,你到底怎么回来的?”听到众人的开口,常存思明白,自己没有继任家主的一丝可能了,因此,他满怀怨毒的瞪着常存志,喝道:“常存志,你好狠啊,为了这个家主,你居然串通朱家来陷害我!你以为只要我深陷罪名,家主就是你的了吗?”“你胡说什么!你自己贪得无厌,向来手脚就不干净,这么多年来,你不顾法纪,走私了多少的货物,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连父亲也多次地训斥你,叫你收手。可你就是不听,满脑子只有财帛金银,如今终于闹得不可收拾了,你还想倒打一耙?!你知不知道,我专门去你,也为了常家,跟刘太守说了多少的好话,才没把你的这些事儿传出去,一旦朝廷得知了,咱们常家会遭遇多大的后果,你自己不清楚吗?”常存志大声说道。他为官多年,论气势和话术,常存思远不是对手。常存思也明白这一点,他冷笑道:“你话说的真亮堂啊。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十足的小人,可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这般的阴险,连兄弟都不放过。我告诉你,我是没机会继承家主了,可你有吗?”“家主的位置,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只有父亲说的才算。这要看儿子们对咱这个家的贡献,谁能护住咱们常家,谁有这个能力将常家发扬光大,才有这个资格!”常存志镇定地道。他口口声声,没有提自己一个字,可话里却全都在暗示他自己。常存思不住地冷笑:“对,只有父亲才能决定谁来继任家主!你有本事又怎么样?父亲绝不会叫一个卑劣之人,不讲忠孝仁义的伪君子来执掌常家的!”“常存思!你再敢血口喷人,别怪我不客气了。”常存志怒道。常存思毫不犹豫,亮出了他的杀招:“常存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大哥为什么会英年早逝?真的是病死的吗?据我所知,是被人下毒了吧,他是中了不被人察觉的慢性毒药而死!凶手就是你!”什么!话音刚落,全场集体的震惊。陶国公夫人惊得头晕目眩,手脚发凉,紧紧扶着骆丽才没有跌倒。而未亡人骆丽,更是满脸的悲伤和愤怒,瞪向常存志。常存裕和常存退连忙上前,夹住常存志!家里内部争夺家主可以,但不择手段,残害手足兄弟,这是谁都无法容忍的。“二哥,你说的真的?”常存裕忙问道。“是啊,此事非同小可,你不要乱讲。”常存退也道。常存思道:“我是没有充分的证据,但我私下调查过,大哥一死,当时负责照看大哥的丫鬟也不知所踪了,而那个丫鬟,是常存志手下心腹的老相好,能给大哥下毒之人,只能是那丫鬟了!”这时,常存志忽然笑了,嘲讽道:“常存思啊常存思,你真是疯了!你眼里只有家主的位置,哪怕已经没了可能,却还妄想着害我,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就凭你的想象,说我杀了大哥?你怎么敢的啊!我要是想动手,会绕这么大的圈子,还让我心腹勾搭大哥的丫鬟来做吗?我要是动了手,怎么可能留下这些破绽?”“常存志,你当真猪狗不如!”常存思大怒。他没料到,常存志的镇静功夫这么老到,自己猛然间抖出这个惊天的大秘密,他居然还能若无其事,说话间滴水不漏。这时候,陶国公老夫人恢复了气力,她挺直了腰杆,走向常存思,目光亮的可怕。那是她的亲骨肉啊,如果是因病去世,那只能说命运不济,认了。但要是被人害死的,那国公夫人就算搭上这条老命,也要让真凶为他儿子陪葬!老夫人死死盯住了常存思,语气冰寒,问:“常存思,你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诬陷!”常存思不惧地和老夫人对视,道:“我是没有充分的证据,但绝对没有诬陷,我如果撒谎了,愿意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下一秒,老夫人看向了常存志,神情阴冷。常存志沉住气,道:“老夫人,我和大哥兄弟一场,怎么可能害他呢?大哥出事时,我还在京城做官啊。就因为常存思狗急跳墙的乱攀咬诬陷,你就相信了?这岂不是让亲者恨仇者快。说起来,常存思和大哥闹得才僵啊!”老夫人不吭声,只盯着常存志的眼睛,只要他稍微心虚,就能察觉到眼神的胆怯,然而,常存志的眼神如一道深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常存志,你少胡说八道了!”常存思大怒,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居然冲上去,抓住常存志的衣领挥起拳头。众人见到这一幕,急忙上前劝架。刹那间,场上大乱。常林和常雪站在不远处看戏,作为孙子辈,他们也插不了手。“我的天,谁想的到啊,居然浮出来这么个骇人的秘密,我从前就奇怪了,大伯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就突然染病去世了?”常林嘀咕道。常雪也是长长的叹息一声。原以为,为了权力兄弟反目,只有皇宫里才会上演,可现在,自己的家里也是如此。权势的诱惑力,真的就让人可以不顾亲情,抛开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