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乐平王和越王关系很好。鹿世勋和韦其瑞如果当面的反驳,岂不是在说乐平王没本事?何况,乐平王的确也担当得起将才二字,再以他郡王的身份,去青城可以名正言顺地安抚百姓,一举两得。越王不假思索地点头,道:“那就让乐平王前往青城,来人啊,传乐平王。”一会儿,乐平王入殿。乐平王年纪比越王长了二三岁,身材更为强壮,面色沉毅。“臣鹿乐平,参见大王,参见王后。”乐平王在殿上行礼。越国的皇家姓鹿。鹿世勋虽然同样姓鹿,但他祖上属于皇室的支系,绵延几代后,早就血脉稀薄,算不上皇室宗亲了。越王看向乐平王,道:“乐平王,你应该也听说断肠关被雍军攻破的战报,断肠关失守,青城就很危险。王后推荐你去青城抵挡雍军,安抚百姓,你可愿意?”鹿乐平闻言,忍不住抬头看向了王后赵玉燕,眼眸中的贪婪一闪而过。很快,鹿乐平回答:“谢大王、王后的信任,臣愿赶往青城,势必守住青城,而且,还要杀的雍军大败,夺回断肠关。”“好极了!有乐平王这话,本王就彻底放心了,王后,你还有什么要讲的?”越王展颜说完,看向了赵玉燕。赵玉燕目光平静,道:“乐平王,这次的雍军非同小可,不可以大意,青城目前有两万兵,朝廷会再增援一万精兵,由你带往青城。再者,铁门关有四万兵,将会随时支援青城,青城绝对不能有失,其中的利害,乐平王你应该很清楚。”鹿乐平点了点头,郑重道:“王后放心,我与青城共存亡!”……断肠关内。李辰又一次见到鹿余。“鹿余,咱们又见面了。”李辰笑道。鹿余被韦怀关押起来,还没搞清楚外面的战况,现在见到李辰过来,鹿余一阵内心冰寒,他惨白着脸,问:“韦怀呢?”“本王夺取了断肠关,韦怀自然已经战死!说起来,这次幸亏有你,帮本王劝说韦怀出战,否则,韦怀不会轻易的出关,本王就真的不好办了。”李辰笑呵呵道。听到这话,鹿余郁闷的想自杀,他也不傻,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逃掉,其实是人家让自己逃,而不是自己抓住了机会。就因为自己的建言,害的断肠关丢失,三万兵被歼,自己真的是越国的大罪人啊。“杀了我!有种你杀了我!动手啊!”想到这儿,鹿余情绪失控,发疯了似的嚎叫。不料,李辰使个眼色,杨雄顿时上前,将鹿余身上的绳子挑断,然后将手上的匕首丢给了他。昏暗的牢房内。鹿余呆在原地,愣愣看着自己被松绑,还有丢在面前的匕首,摸不着头脑。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辰冷声道:“你不是想死么?那好!本王就成全你,自裁吧!”鹿余蹲身,捡起了匕首。他看了看李辰,想着能否刺杀了李辰,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李辰的身旁边,站着杨雄和铁乌,就像两座铁塔般,自己根本没机会近李辰的身。杀不了这个该死的家伙,那么干脆自尽了吧。是自己,害死了众多的袍泽,还弄丢断肠关,使得越国门户大开,自己的性命,还有什么值得留下的?想着,鹿余把匕首对准脖颈,只要再进一步,匕首就能割开咽喉,那时候,鲜血喷涌,很快就会解脱了。但是,冰冷的匕首接触着脖子,他却无法刺进去,在这一刻,他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的念头,他犹豫了。理智告诉自己,该一死了之的,可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手按住了。怎么会这样?自己必须自尽谢罪啊,为何下不了手?鹿余心中一阵悲哀,大口的喘着气,面目变得扭曲。李辰将鹿余的神态看在眼里,嘴角翘起,嘲讽地说道:“你以为,死是件很容易的事吗?其实不然。”“你可以看看,世界上有太多无衣无食的穷人,还有无数活着没有立锥之地的穷人,他们活的比你更艰难,更痛苦,甚至到了麻木的地步。但他们都还活着,他们也有想过寻死,死了就解脱了,可真正面临死亡这一关时,都和你现在一样,畏缩了。”“千古艰难惟一死,死亡,也是真正的勇士才敢于面对的。”“所以,你不用认为自己勇敢,你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人之常情罢了。”“并且,更不要心里幻想着,你是多么的忠诚报国,你做得到为越国牺牲自己吗?你不行的。”“你真正的想法,是想得到权势,让所有人在你面前低头,让那些曾经蔑视你的出身的人们,匍匐在你的脚下。”“…”李辰说出的每个字,都锋利的刀一样,在鹿余的心脏搅动。鹿余脸色涨红,他很想要证明,自己很有勇气,绝对不是李辰说的那样,自己绝对不怕死。可想归想,他的手还是没法子做出了断。不知道过了多久。鹿余的手颓然地落下,匕首呛琅掉在地上。他无力的跪地,泪水从眼中滚落下来。李辰的嘴角翘起的弧度更高了,他撕开了鹿余的真正面目,让他的丑陋暴露无疑。接着,还要继续地攻心。“鹿余,断肠关丢失,越国那边必然会有很大的震动,你的国主,还有那个据说风华绝代的王后,肯定会派人查出断肠关失陷的真相,一旦真相大白,你就是越国的罪人,被你无数的国人口诛笔伐。”“而那些痛骂你是贱婢所生的人们,还会用更恶毒的话,毫不留情地唾弃你!”“就连你父亲,越国的大将军,也将深以你为耻,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将你永远的从家族中除名!”“想想看,你有很多跟你有恩怨的仇人吧,他们会怎样?弹冠相庆,为此高兴不已?”“本王懒得杀你,倒是想送你回去,你会变成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