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接到苏易的电话,竟然有点心跳。这个和自己生活了近一年的男人,虽然已经分开了十多年,但陈雪至今没有结婚,其中的原因虽然陈雪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但这些年来,走近自己的男人,陈雪无一例外地都和苏易做过对比。
上次见到苏易,是苏易还在租住在屋顶的时候,陈雪从手机上看到“边缘时光”的视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对催收动手的苏易。陈雪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到了屋顶见苏易。
以陈雪对苏易的了解,即使租住在榕市最廉价的屋顶,苏易也不会折了精神头,就算龙困浅水,虎落平阳,也不是虾和犬能欺负的存在。
苏易对催收出手,输赢先不论,单在气势上,就已经不是视频中那几个混混可以相提并论的。
当时陈雪心里还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这才是我陈雪的男人!
苏易在电话中没有转弯抹角:“陈雪,有个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个忙?”
苏易很少开口求人,尤其在女人面前,苏易更一直是护花使者的角色。
“什么事?”陈雪第一反应是苏易会不会开口借钱?
当苏易说希望陈雪为一个民间的综艺活动站台的时候,陈雪竟然有些失望。
“是你的活动?”虽然陈雪现在关注苏易的时候并不多,但也知道360°微度假是苏易策划的项目,现在的“不服来战”,也是那种风格。
“是的。但我不在前台。”苏易说。
“那我们见面聊。”陈雪不知道苏易的安排和自己的档期是否有冲突。
“行,你定时间和地方。”苏易在电话里爽快地说。
“明天下午,四点半,茗香阁。”陈雪想了想说。
“嗯?行,那明天见。”
陈雪和苏易那段感情的起点就在茗香阁,陈雪想,以苏易的聪明,应该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思。
晚上八点,停外面依然保持着这段时间的热闹。有不少人坐在一排塑料凳子上等餐位,说是等餐位,其实是在感受一种氛围,一种久违的环境。
二十年前,当时榕市大多数居民还住在瓦片房的杂院里。四层楼的百货大楼已经是榕市的地标高楼。一些街道还没有现在的一条小巷子宽,甚至还铺着石板路面。
那个时候,夏天人们喜欢把一个小桌子摆到院子里吃晚饭。饭菜虽然简单,在现在看来甚至可以说是寒酸,但人们却很少有心里不平衡的,因为,子早在两千多年前就说过: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苏老爷子也说过:心安即吾乡!
或许,现在人们会认为那是一种井底之蛙的坐井说天阔,但的的确确,那是的人,虽然贫寒,却能安其居,乐其业!而业余的时间,一个杂院里,没有攀比,没有羡慕嫉妒恨。
现在的停外面,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坐在等餐位的塑料凳子上,看热闹!那种不要门票就可以看的热闹谁不愿意?
“昨天的视频看了没?一个哥子来试菜,颠锅的时候把一锅菜活生生颠倒肩膀上了。当时感觉这哥子遭烫惨了!笑死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跟坐在旁边塑料凳子上等餐位的三十来岁的女人说。
“那算啥子哦,前几天那个视频你没有嘛,一个女的,说她煮的面不摆了,结果,”还没说完,这个女人就捂着嘴笑的花枝招展的。
“结果咋个了嘛?那天我打麻将,没看。”这个男人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女人问。
“结果,评论区一个一个虾子说别个,说别个,爷爷带大了,当然不摆了。”女人笑着说。
“啥子意思哦,没整醒豁。”男人看着女人明知故问。
“不摆了。”女人却坐直了身子,看向街面。
男子顺着女人的眼光也看过去。
一辆商务车停到了路边,副驾驶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男人走到后车门边上,左右看看,然后打开电动车门。
一个年轻女人下来,站在车门的另一边。
不知什么时候,在塑料凳子上坐着的两个男人站起来,拿着手机对准了车门。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从商务车上下来。
“是陈雪,真的是陈雪!”一个女人大声说,于是,所有坐在塑料凳子上的人站了起来,围了过去。
陈雪在车门边停了下来,左右看看,看见站在人群最外围的苏易,苏易对着陈雪微微点了一下头,拿出烟盒,点上一支烟,转身向公交站走去。
老潘已经快步向陈雪走来,陈雪的脸上有了大家熟悉的笑容,迎着走过来的老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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