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一直到用饭的时候,青夏的神经都紧绷着,神经一紧绷,身上也就不舒服了。
肚子里像是绞着痛一般,一阵一阵的。
看出她脸色不太好,琉钰低声关心了句,见她摇头不语,也没再说什么。
用饭时,她们二人自然是做不上主桌的,分在小间,二人用饭,气氛也相当沉默。
“这种大场面,咱们俩都上不了桌,可见有疼爱也不抵什么用。”琉钰讽刺着,眼里满是讥讽。
自从他找准了自己的道路,不再去奢求那富贵险中求的路子,看事情也就简单多了,说话也大胆许多。
青夏知她心里不爽,小声安抚:“再有什么气也等回去再说。”
琉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只庆幸,幸好她没有继续咄咄逼人,非要你上台去,否则大爷知道了,一定会剥了我的皮的。”
青夏:“没那么严重,你是替我受罪,我对不住你。”
琉钰忙说:“赶紧打住,我可不是要你内疚自责,我只是心里不忿,算了,今日也好叫你瞧瞧别人的真面目,省得你天天还觉得井水不犯河水就不会有事了。”
青夏哭笑不得,哭哭不出来,笑也没心情笑,只抿唇叹息,今日狼牙初显,却又显得巧妙,让人连说都没个说头,说来还是这些贵人抬举她们,若她们还心存怨念,那岂不是不知好歹了?
两人用过饭后,主子们坐着谈事,她们则候在一旁。
妍王妃带着郡主回去了一趟,屋里就只剩下宋家人,没了她们母女两人,也明显察觉到贵妃的话都多了不少,话题也都宽了些,关上门来一家人说话也多了几分随和。
“宫中近日怕有大事发生,皇后娘娘怕是撑不过今年冬天了,三皇子在殿外跪肿了腿,那门就没打开过。”
陈夫人不晓得这其中内情,只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女子而真情实意的感慨。
“也是天命不佑,当年她抢了你的皇后之位,如今年纪轻轻,却守不住这个位置,她病得突然,又为何不让她的孩子见?”
贵妃看了她一眼,她的这个嫂子确实没什么远见,但好歹还是维护自家人的。
目光落在大哥和宋溓身上,见他们不打算解释,便也没与她把话说透,只道是:“这些日子,三皇子的身子也不好,许是怕病气过人吧,毕竟,皇后若是走了,这世上唯一与她血脉有关联的就只有她的孩子了。”
陈夫人不疑有他,只叹几声,心里也泛起了涛浪,若皇后病逝,那贵妃岂不就能成国母了?本来当初她与皇帝便是结发夫妻,这个皇后也理应是她来做。
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不可控制的激动起来。
宋家出个贵妃和出个皇后,那可是全然不同的,等到贵妃升后那日,宋家自然也会水涨船高,这样她的儿子入朝为官,就更多了一些底气和帮扶。
此刻她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有多么的凝重。
皇帝如今是越发疯癫了,为了自己皇位稳固,不立太子也就罢了,甚至如今还要残害中宫,残害自己亲生的孩子,杀妻害子,夺人性命,活人祭天,以求延长寿命……
他做的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折寿的事?
君主不仁,国将不国。
这天下都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