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不是追究她态度的时候,宋溓听不得青夏的哭泣,又不知如何哄好她,便出去了,在外堂坐着,板着一张黑脸,谁也不敢触霉头。
李娘子看了眼一边擦眼泪的田田,深吸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憔悴弱势的青夏,心口一疼,语气也软了下来。
“跟我学了这么久,可还听我的话?”
青夏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是她一靠近,心里那股委屈越发大了,她扑进李娘子怀中,刚才还隐忍的哭声,此刻一下子就放大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若知道有孩子了,定不会这么马虎的!都怪我……他在我这儿我却丝毫不知情……怎么办?我怎么办?”
李娘子抱着她,心头也酸楚:“你继续哭,哭的再大声些,将这话说给大爷听,好叫他也怪罪你,身为母亲却未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青夏微滞,又听她说:“这能怪你吗?你年纪轻轻人事不知,如何伺候人都是我教你的,若有个贴心的长辈教导你,也不至于在这件事上犯这么大的糊涂!”
她也怪自己,以为青夏做了通房,那避子汤不会断,也不会有这种意外事发生,可谁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现下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看刚才大爷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孩子不是突然来的。
“你告诉我,避子药断了多久了?”
青夏抽抽噎噎:“从…从旬阳回来就…就断了。”
李娘子闭了闭眼,满脸无奈:“那也没多长时间,你可知道,女子用寒凉药物,对身子有多大的影响,若想养回来,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养好的,难怪这个孩子会保不住……”
听到她最后这句话,青夏的脑子突然炸过一丝金光,她抬起头来,看着她说:“不是意外,不…不是,我刚才落水是有人推了我。”
此话一出,李娘子瞬间瞪圆了眼,忙往屏风后看了一眼,果然见到那里站了个人影。
呼吸一促,她说:“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可不能轻巧放过,好孩子,你先把这药喝了,不能再拖了,否则你后头会吃更大的罪。”
已成定局,注定保不住的孩子,若是不流干净只会让母体受损。
青夏端过药碗,一口喝下后,被李娘子放下躺着了。
没过多久身下便有东西流了出来,青夏浑身颤抖,咬死了牙关没再哭出声来。
而屏风后站着的男人,捏紧了拳头,眼里满是阴翳。
一番折腾天早就黑了下来。
今日事发突然,很多人都看到了当时的事,陈夫人等人定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差人来传他过去。
听到里头动静小了些,他让喆友守着,大步往朝晖堂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