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帆不做废话,打马而去,说道:“也多亏了你的三弟,是他给我弄的这匹马,不然咱们俩没有个马,做什么事情都难得很。”
宋溓一愣,随后笑笑。
混着凛冽的风声,刘靖帆感叹道:“你真是好命,底下的弟弟妹妹个个的与你亲近且有出息,不像我,真有了事儿,身边连个帮扶的手足都没有。”
宋溓笑他:“王爷只有你一子,若他日能成大事,对你而言岂不是无边的荣光,那有岂是我等比得了的。”
刘靖帆收敛了笑意,寒风打在他的脸上,他那双如黑夜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没有多少光亮。
“你知道,我志不在此。”
宋溓当然明白他,只是时局迫人,他们这些人也只能卷入这一场洪流,不由己身。
……
入夜,青夏依旧早睡,这两天田田恢复的极好,便叫她和有瑛二人独自休息,青夏躺在床上,心里头想着关于宋家的事,良久都没有睡意。
那烛火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阵彻底熄灭,她的眼皮才开始打架,想着夜间不用灯,便也没去管,只打算翻身睡去,而这时,床榻底下传来一阵异响,声音很轻,像是老鼠过洞一般。
床榻边的挡板被推开,一人敏捷的从下面爬了出来,这一下动作极大,吓得青夏拥被而起,惊疑不定的看着夜闯她房的贼人。
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心中惊恐,可以想到黑暗里那人也看不清自己,便使劲的缩在里头。
东西二厢房是主人房,床榻修的极大,她往里头躲一些,也能为自己圈出一侧之地。
宋溓爬了起来,却发现房间里黑的不见五指,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刚想拿出火折子,就听到床榻方向,很微弱,很克制的呼吸声。
原本要拿火折子的手顿住,玩弄心起来。
他捏着声音道:“不是说这屋住了个美娇娘,怎么黑黢黢的连个人也没有?”
青夏更是惊怕了,尽是贼人踩点摸来了!
这庄子修的虽不是十分的堂皇富丽,可这里一直有人看守,难免会叫有心之人盯上,误以为这里头有什么金银珠宝欲要行窃?
这地道直通房内,只怕是这里早就被人踩点好,好夜半偷袭了。
再加上如今来了她和林妙若二人,又无其他壮硕男性,更是滋生了这伙贼人的邪性。
若她此刻狂奔往外,高声呼救,有瑛就住在旁边,可以及时过来,这间房子住了这么久,她早已对这里头熟悉了,可万一眼前的贼人是亡命之徒,她下床总是要发出声响的,万一还不等她狂奔出去,呼救出声,就已经被他挟持……
劫色是小,害命是大。
一想到这里,脑子里天人交错,慌张不已。
而宋溓,说完那句话后,只听到身后的呼吸停了一瞬,他往后走去,摸到床榻,发出了声响。
那声音近在咫尺,青夏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就在感觉到黑暗中那人快要上榻之时,说是迟那时快,一个飞跃便要跳下地去。
可比她还快的是那人急又准的手,一把将她捞回,重重甩在床榻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