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换了一身劲装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前方巷口传来的惨叫声。
但是当她冲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巷口空无一人!
刚才还守在这里的四个衙差已经不见了,通往巷口的地方,几条长板凳已经被七零八落地推开,露出了一条通道。
白矖盯着眼前黑沉沉的巷口,鼻息间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雨继续下,脚下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流淌着鲜血。
白矖缓缓走了过去,就看到了一只被碾碎了的眼珠。
她的眼眸沉了下去。
这只眼珠子虽然被碾碎了,但却还在骨碌骨碌转动着,在看到白矖靠近的时候,竟然就这么恶狠狠地盯了过来!
白矖:“……”
前世见识过那么多的诡物,第一次被这破烂的眼珠子给恶心到了。
“吧唧!”她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下去,将这眼珠子给彻底毁灭,朝巷子深处走去。
“我的眼睛——”
京城一处僻静的宅院里,发出一声惨叫……
白矖看着黑沉沉的巷子,鼻息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双手猛地射出数道黄色的符纸,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她在这传统的符纸上下了蛊,所以这些东西相当于她的耳目。
自从无脸鬼出事之后,她花了一番心血重新设计了下蛊的方式。
先用她自己的鲜血养蛊,然后将蛊虫取其血液直接滴在布满咒语的符纸上,就算符纸被撕毁,反噬的力量会被减弱至一到两成。
在质馆制造出新的蛊符时,她就发现永安巷方向有股神秘又奇怪的气息。
正要今晚拿着新制作的蛊符来试试水。
没想到,永安巷还真出了问题。
三十四人无故被烧死,怨气冲天,指不定就会产生几个红衣厉鬼。
若是再被有心之人利用,这里就会变成一处鬼窟。
刚才被她踩碎的眼珠子,就蹊跷万分。
鬼影无形,却可以附在活人身上行事。
那眼珠子显然不是活人的,在脱离了本体之后还能恶狠狠地瞪她,就是有东西在操控。
白矖深吸一口气。
希望永安巷里发生的一切,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苗疆蛊毒盛行,邪教巫术千奇百怪,养鬼控鬼不过是小儿科,最可怕的则是将鬼养在活人身上,让那些原本该死去的东西,借着别人的身体在活人的世界里继续生存……
白矖猛地站住了脚步。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明明已经死了,却借着白喜的身体活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那些活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白矖心情一阵复杂。
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前面的宅子里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
她收敛了情绪,立刻就收到了其中一只蛊符传送回来的信息。
雨夜的黑暗院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手持一柄雪亮的菜刀,正在磨刀石上来回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而在她对面的地上,跪着刚才守在巷口的一名衙役,嘴巴被堵住,四肢被五花大绑着,神色惊恐,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