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甚至顾不上多想,就在第一时间按住了萧言初拈着铜钱的指尖。
不管萧言初是要先击晕了她,还是推开她再丢出铜钱,必然要闹出不小的动静。
而且在扑向萧言初的同时,沈南枝一脚已经踹向了原本紧闭的马车门帘,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就为了给沈长安示警。
恰好这时候,沈长安正好策马拦停了马车,他的声音更近了些许:“我叫你停下!”
因为被截停得太过突然,马车里刚刚被沈南枝扑了个满怀的萧言初身子都有些趔趄,但他很快手腕一转,直接反手抓住了沈南枝的胳膊,并将她整个人牢牢圈在了自己怀里,并在沈南枝按住铜板确定他不会对沈长安构成威胁就要出声呼救之前,萧言初抬起另外一只手掩住了她的唇。
滚烫又细腻的触感叫沈南枝心惊。
原本逼仄的马车里,充斥着萧言初身上所带的幽幽檀香。
沈南枝原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随着两人这一番肢体接触,尤其是萧言初抬手捂住她唇瓣的一瞬间,一缕若有似无的清冷的药香飘入沈南枝鼻息间。
沈南枝蓦地一怔。
也就是这愣神的一瞬间,她就失去了先机,叫萧言初一抬手直接按着她的穴道,让她晕了过去。
再睁眼,沈南枝依然还是在疾驰的马车上,身边同样坐着那讨人嫌的萧言初。
想到昏迷前的一幕,沈南枝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长安表哥呢?”
她下意识去拽萧言初的袖子,皱眉质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不然的话,当时马车里那么大的动静,沈长安怎么可能毫无察觉,还让他们安然无恙地逃出来。
萧言初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懒洋洋靠在侧壁上,面对沈南枝的质问,他也只淡淡一笑:“沈姑娘放心,在城中我还不至于失心疯的对镇国公府小公子出手,只不过用了个障眼法,蒙混过去了,他并未发现你的存在。”
沈南枝正想说什么障眼法能瞒过沈长安,就算萧言初及时将她藏到暗格里,可萧言初顶着这样一张狐狸面具,想要不引人怀疑都难。
除非他当时摘下面具给沈长安看了。
而一想到面具下的这张脸,沈南枝就忍不住皱眉。
那日他带着半张狐狸面具,跟她一起用晚饭时,那精致的下颚她是见过的,分明是陌生的模样,跟她之前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对不上号。
可是为何这几次总给她一股莫名的熟悉又古怪的感觉。
还没等沈南枝细想,却突然听到驾车的月舞敲了敲车框,低声道:“公子,不好!前面有埋伏,我们先在此稍后,让老四他们去探探路。”
闻言,沈南枝也忍不住抬眼看向萧言初,“阁下还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萧言初倒也不恼,他笑道:“沈姑娘最好祈祷我们没事,毕竟你现在也不想落到萧祈安手上吧?”
沈南枝也没想到提前设下埋伏的竟然是萧祈安。
从临江阁走密道一路这般小心谨慎,却不料还是被萧祈安提前埋伏在了路上……这说明什么?
念及此,沈南枝忍不住皱眉道:“你身边是不是有内奸?”
闻言,萧言初莞尔一笑:“现在我身边就你和月舞,你觉得是谁?”
沈南枝沉默了。
月舞要杀她的话,之前就不会同秦素衣那么拼命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沈南枝也觉得月舞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小姑娘,藏不住心思。
而且,能得他这么器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问题出在哪儿?
沈南枝突然想到秦素衣,不由得一怔,恍然道:“是你们这一伙里,跟你不对付的那个?那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