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有大家风范!”袁秀立马正色,向着沮授恭敬的鞠了一躬。然而面对袁秀的礼遇,沮授却不领情,冷冷一瞥袁秀讥讽道:“卖父求荣,蝇狗逆子,你的恭维我可担当不起!”“放肆!”徐晃见这家伙不知抬举,火上心头作势要打。“公明!不可无礼!”袁秀对着徐晃瞪了一眼。沮授此人,在三国中属一流谋士。官渡之战时,沮授曾极力劝阻袁绍出兵,而改用疲敌扰地之策。如果按照沮授的计谋实施,不出五年曹操的军力就会被袁绍耗尽。袁绍则可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吞并曹操。只可惜袁绍急功近利,自大不听沮授劝诫,起兵七十万与曹操决战官渡。官渡一战曹操以弱胜强,袁绍七十万大军灰飞烟灭,河北尽归曹氏。而沮授也在官渡之战落败,被俘拒降后遭到杀害。想来如此顶尖的谋士,可惜却投错了主公,以至于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袁秀此时见着沮授,难免心中动起了心思,想将其招至麾下。然而沮授此人虽然谋略过人,可性情刚烈正直,让他转投自己麾下,绝非易事。袁秀稍稍长考后忽然有了主意,便是笑着向沮授求教道:“秀有一个疑问还请先生赐教。”沮授自觉已是将死之人,也懒得同袁秀再多废话,将头一转直接无视了袁秀的问话。对沮授的无礼,袁秀淡然一笑,也不觉尴尬的自问自答道。“还请先生告诉我。”“诸侯联军有先生为参军,军中士卒乃是百战精锐,人数上更是我军两倍有余。”“在如此优势的情况下,为何你们还会落得如此惨败?”袁秀这话可谓是问道了沮授的心痛之处,沮授面色微微一变,却还是忍着没有理会应答。沮授表情的微微变化,却被袁秀看在眼里,他心中暗自一笑。“哎呀,要我说应该是先生没有起到参军的职责,没有给统帅提出有用的建议,这才让统帅错下了判断。”“正是因为先生的失职,即便你们优势占尽,却还是落得如此大败!”袁秀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故意做出了讥讽的语调。“荒谬!”在遭受了袁秀莫须有的中伤后,脾气刚烈的沮授终于是没忍住,向袁秀厉声反驳。“哦?何来荒谬了?”袁秀佯装不悦心中却是大喜,“军中大败,不是你参军之责?”沮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显颤抖道:“我军大败,在下作为参军自然难辞其咎。”“可归根结底,还是他!”沮授痛心疾首的瞪了袁潭一眼。“当初袁公子若是能听微臣谏言,哪怕只有一言一句,也断然不会落得此时下场。”“哦,原来如此。”袁秀故作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袁秀随即又皱起眉头,一脸疑惑的看向沮授道:“这我就不懂了。”“像这种不辩忠奸,不识好坏的庸主,也值得沮先生此等的大才投效?”“何来值不值得一说,古人言,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其父拜我为士,我自当以死投效。”即便在袁潭这里遭受了无数委屈,可对于袁潭袁绍的忠心沮授却从未改过。“像你这样连父亲都可以出卖的逆子,自然不会明白我等文士的高洁忠贞。”沮授说罢,还不忘瞥了袁秀一眼,眼中满是鄙夷。“既然沮先生如此大义,那秀便与您做个交易吧。”袁秀嘿嘿一笑,再次露出了标志性的奸商笑容。“你打算做什么?”沮授眉头一皱,浑然不知自己早已经掉入了袁秀所设下的陷阱里。“我可以放了他们两人。”袁秀指了指身旁被五花大绑的袁家叔侄,“前提是你日后得跟着我。”“这……”一瞬间,袁秀便将一个两难的抉择丢给了沮授。如果沮授不答应袁秀的条件,等同于是间接的害死了主公的儿子,实属不忠。可沮授如果答应袁秀的条件,则就等于背叛了袁绍,也同样是不忠之举。“沮参军!你可得救我们啊。”一听自己还有活路,袁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向沮授求救。“反正袁秀也是我袁家之人,投身于他也不算可耻。”此刻为了活命,所谓的家族荣誉,所谓的血脉高贵,皆被袁潭抛诸脑后。看着自己所投效之人的儿子,是这样一幅摇尾乞怜的模样,沮授直觉心中好似是被千刀万剐一般的疼痛。沮授又回想起当日,袁秀与袁潭二人对待百姓的方式,一时间内心便是有所动摇。“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眼看沮授心防有了松动的迹象,袁秀趁热打铁让步道。“你投效我麾下一年,一年期满你去留随意,我绝不阻拦。”以退为进,袁秀可谓是杀得一手好价。先是给沮授丢出一道两难之题,在对方陷入困境之际,随即又做出一丝让步引沮授上钩。“你为逆子,名声狼藉,你说的话我该如何相信?”便如袁秀所预料的一般,建议刚一提出,沮授随即心动的看了袁秀一眼。袁秀目光坚定的看着沮授道。“我欲成大事,必先取信天下人。”“若要取信天下人,就得对先生一诺千金!”在那一瞬间,沮授便是从这年轻人的眸子里,感受到了一股俾睨天下的威严。“还请袁大人遵守诺言……”又在片刻思索后,沮授脸色艰难的冲着袁秀点了点头。眼看沮授已经松了口,可袁秀此时却不为所动。“这就是沮先生拜见主公的方式?”袁秀面露不悦冷声反问道。沮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合上了双目,双膝朝着地面重重一跪。“在下沮授,拜见主公!”短短的八个字,却让这位刚烈的谋士,在说出时好似喉中吐刀。“诶,先生客气了。”见沮授这般行礼,袁秀这才一展笑颜,连忙将沮授从地上扶起,顺便冲徐晃使了个眼色。“沮先生,受苦了,我来给您松绑,”徐晃立马会意,连忙嬉笑着来到沮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