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赵良娣时,脸色更加阴冷,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却出奇的平静。
“本宫以为你性子虽娇纵一些,至少敢做敢当,没想到面对铁证,你还敢狡辩,赵燕燕,当初是不是你?”
赵良娣愣愣看着他:“什么当初?”
太子不愿再提及叶瑶娘,压下心中愤怒,声音出奇的平静。
“过去的事本宫不想再提,只说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太叫本宫失望。”
他的平静叫赵良娣真正害怕了,两膝一软跪倒在太子面前,抱着他的腿哭诉道:“叶璇玑用下作手段勾引殿下,妾身不过略施惩戒罢了,花生栗子糕里……”
她忽然想起什么,指向叶璇玑,双目赤红。
“不过掺杂了一点点香料,根本没什么毒,你怎么可能变成这样?一定是你自己吃错了东西,或者故意将自己弄成这样,栽赃陷害我!”
叶璇玑被她吃人般的眼神吓住,抖擞着小手艰难地扯了扯太子的衣袖:“妾身没有。”
太子温柔地拍拍她的小手:“本宫知道。”
“阿禛哥哥,你不要相信她,这个贱人……”
太子冷喝:“你闭嘴!璇玑碰不得麝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故意想要害死她!”
“妾身没有,妾身根本不知道她碰不得麝香,只是想小惩大戒。”
太子面上浮起一层疑云:“这就怪了,既然你不知道,为何偏偏选麝香?”
赵良娣遽然一惊,吓得脸又变了颜色,结结巴巴道:“妾……妾身只……只是不想让她怀……怀上殿下的孩子。”
太子骤然大怒,起身便朝她脸上狠狠甩了一耳光:“贱妇好大的胆子!”
耳光响彻整间屋子。
赵良娣一下子被打懵了,捂住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太子:“阿禛哥哥,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太子脸色铁青,目光噬人一般,厌恶地盯着她:“怪道本宫的孩子一个个地都保不住,原来身边竟有你这样的蛇蝎之人。”
赵良娣吓得瘫软在地:“妾身从未害过殿下的孩子……”
生怕太子不信,她爬起竖三指指天,“天地鬼神,日月可鉴,妾身赵燕燕若有一个字的谎言,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她从不相信阴司报应。
誓言若真的管用,这世上的男人怕是要死绝了。
太子见她发了毒誓,心中微有动容,沉默了一会儿道:“赵良娣心思歹毒,下毒谋害叶承徽,幽禁春熹阁,罚俸半年,房嬷嬷杖三十!”
房嬷嬷吓得瘫软在地。
赵良娣如遭雷劈,她刚刚嘲笑王嬷嬷挨了打,谁知道自己身边的嬷嬷也要挨打。
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死死扯住太子正要哭诉,太子不耐烦地抽出袍角:“带下去!”
赵良娣和房嬷嬷被人拖了出去。
赵良娣在府里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太子妃都得让她三分,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
她羞愤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太子轻轻摸了摸叶璇玑肿胀的小脸,叹道:“你好生休息,明儿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