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焦姨娘下手真够狠的,生生将鸿哥儿打成傻子,唉!鸿哥儿没了娘已经够可怜了,现在又……”
说着,啧啧两声,摇头叹气。
“你知道什么。”另一个婆子道,“鸿哥儿的娘还好生生活着呢。”
“什么?你说沈姨娘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哪是沈姨娘啊,鸿哥儿的亲娘……”婆子朝门内努努嘴,“是里面那位。”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透过门缝传入焦姨娘耳内。
焦姨娘听到婆子的议论声,本还不放在心里,陡然听到这一句话,惊得整个人都懵了。
只瞬间,她便反应过来,拼尽全身力气拖着伤腿爬到门边,生怕被婆子发现,她格外小心翼翼。
另一个婆子满脸惊愕,根本不相信:“啊,这怎么可能,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好端端的,你怎么诅咒人,鸿哥儿确确实实就是焦姨娘的儿子。”
这一刻,焦姨娘心痛得几乎要窒息了。
她强忍着心碎之痛,将耳朵更贴近一些。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给我听听。”
“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你若敢传出去,咱们两个人脑袋都不要了,当年夫人花了五十两银子买通产婆,说焦姨娘早产的儿子死了,然后和沈姨娘的儿子调包了。”
婆子惊疑道:“那沈姨娘的儿子呢?”
“翠嬷嬷将那孩子扔了,至于扔到哪里谁也不知道,八成是死了吧。”
“我的个天爷啊,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夫人堂堂李家大小姐,怎么能容忍别的女人生下儿子,她厌恶焦姨娘,更厌恶沈姨娘,才使出这诛人心肠的法……”
焦姨娘再也控制不住浑身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悲痛欲绝的呜咽声,外面两个婆子听到动静吓了一大跳,忙掩住口,悄然退到一边继续小声议论。
焦姨娘捂住嘴,泪流成河。
夫人好毒的心肠啊!
让她天天虐待自己的亲儿子,她还趁着杏雨不在,故意掀开鸿哥儿的小被子,打开窗户,导致鸿哥儿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烧成傻子。
她该死!
她不配做娘!
一下,两下,三下……
她疯狂抽打自己的嘴,打的鼻血喷出,嘴角鲜血横流却感觉不到疼。
她的心更疼,疼到碎裂成渣。
强烈的悔恨,疯狂的自虐叫她一时承受不住晕死过去。
第二天早上,婆子打开门见她躺尸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她死了,发出惊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