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多啊,你到底在说什么?”李登司焦虑了起来,瞪了一眼这个蠢笨的家奴。家奴却还是在喘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李兄,我们来了。”还没等家奴回答,便有一群人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李登司惊讶的抬起头来,顿时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也难怪家奴吓着了,李登司仔细看了一下,这浙江的各府教授,也就是这一次院试次考官们,竟然来了小半人。“为李生的事情而来。我事后想过了,这件事情不能不管不顾。昨天晚上,念奴娇一出,我更觉得要管。”“对对对。从私情上来说,李生这样的大词人,却在我们眼皮底下,被人给搞下去了,我们颜面无光。从公事上来说,这件事情不管,对不起皇上给我们的俸禄。”“所以我们来了,我们想要联名上书朝廷。让朝廷派人来调查这件事情,到底谁是首恶元凶。李兄,你可愿意联名吗?”府学教授们纷纷说道。李登司闻言既惊又喜,什么辞官,辞个屁的官啊,先把这件事情办了再说。他一个人人微言轻,但是这么多人,总是有些份量的吧?事情还有转机,还有转机啊。“好。大家来中堂坐下,我们一边喝茶,一边商量要怎么上书。”李登司深呼吸了一口气,麻溜的弯着腰,邀请众人一起往中堂而去。他们走路带风,锐气十足。临海县城。县衙,后衙内。凉亭内。陈亭训坐在圆凳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三个小菜,一壶酒。做县令就是这么清闲。朝廷分派下来什么事情,就交给下边的小吏去做。有什么人命官司,就自己登场。不过因为李盛的事情,他与县丞吴方正闹的蛮僵,有些麻烦,但总体还行。陈亭训一边饮酒吃菜,一边盘算时间。“从杭城到临海。如果快的话,今天我就能知道李盛是不是中了秀才。”陈亭训的心中,既期待,又有点忐忑。虽然他做了全盘的准备,但是保不准会不会出差错。就像是知府武琼,明明是答应了他,但却又反悔了,搞得他好被动。就在这时,府中管家匆匆从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纸。陈亭训眼睛一亮,连忙放下了酒杯,走下了亭子,问道:“可是杭城来信?”“是的。”管家奇怪自家老爷为什么这么激动,双手却很顺滑的把信递了过去。陈亭训迫不及待的接过了信,然后拆开看了起来。“哈哈哈哈哈。”陈亭训看完之后,仰天大笑了足足有五秒钟,然后他捏着信,便匆匆往李氏的房间而去。李氏正坐在梳妆台前补妆,她年纪大了,要想持续受到宠信,却是需要一点点小技巧。房门打开,陈亭训兴冲冲的走了进来,两名服侍的丫鬟很识趣的告退离开了。陈亭训从后边,一把抱住了李氏。“看看,看看这是什么?”陈亭训激动的把信放在了李氏的眼前。李氏“啊”,很是诱惑的娇呼了一声,然后眼睛瞪的溜圆。“老爷。这是真的吗?”李氏欢喜的快要疯了。信纸上分明是说,李盛落榜了。“真的,当然是真的哈哈哈。”陈亭训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抱着李氏却是渐渐有了反应,不由开始了上下摸索。“老爷,现在还是白天呢。”李氏娇声道。“管他是什么时候,现在应该庆祝。”杭城城外的大河,渡口栈桥上。李盛送别友人,赵伯禽、吴用、王渊,以及与他互保的两个童生,两个秀才相公,今天出发回去临海。一起走的还有春香、红袖。“少爷。你去金陵为什么不带上我?”春香腮帮子鼓鼓的,一脸不乐意。李盛落榜的事情,她渐渐接受了,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李盛心想。“我要去秦淮河畔,带上你不方便啊。”面上,李盛则是哄道:“我要去办事呢,没工夫带着你。”“可是,带着我又不会耽搁你办事啊。我与红袖住在客栈里等你也行啊。”春香不接受这个解释,还是气鼓鼓道。李盛没办法,瞪了她一眼道:“不能带你去就不能带你去,执行命令。”“是。少爷。”春香顿时乖了下来,不敢吭声了。她还是很听李盛话的。李盛与朋友们早就说过告别的话了,便不再说什么。他立在栈桥之上,对着站在甲板上的朋友们、春香、红袖挥手,说道;“一路顺风。”“贤弟,你也保重啊。”“去了金陵好好玩耍,秦淮河畔醉生梦死也行。不要想你落榜的事情了。”“少爷。不要喝太多花酒。”在乱七八糟的声音之中,船渐行渐远。现在栈桥上,只有他、王春耕、还有赵喜,以及孙破虏等人。李盛转身对赵喜等人抱拳一声,便与王春耕一起登上了赵喜家的楼船,乘风破浪往金陵而去。金陵是南京的别称,自古繁华之地。如今的大楚朝,龙兴于金陵,而后统一天下。金陵水路发达,从杭城走水路,可以直达金陵。这日早上。江面上起了薄雾,能见度很低。但这雾很美,就像是美人薄纱,惊心动魄。李盛与王春耕一起站在船头,迎风眺望江面。“少爷。以你现在的武功,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为什么带上我?”王春耕问道。他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红袖、春香回去了,他却跟来了。“因为我少个跑腿的啊。师叔你武功不错,脚力又好。”李盛一点也不客气,转头笑着对师叔说道。王春耕的表情变差了,心情也变坏了。想我王春耕,也是纵横台州的高手,铁剑门内有名有姓的人物。就在这时,李盛的表情微微一变。然后饶有兴趣的往东方看去,在这薄雾笼罩的江面上,有一艘大船也同样往金陵而去。而有很多异样的气息,尾随着这艘大船。“有水贼!!”王春耕面色微微一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