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夜还在犹豫,温暖握紧他的手:“我陪你一起进去。”
祁夜一愣,瘟疫传染性极强,他以为温暖最多是在门外等他。
见温暖坚持,他变幻出一个素白色的面巾,给温暖戴上。
祁夜的步子都是颤抖的。
进入卧室,才看到已染瘟疫的祁母躺在病榻之上,正艰难地起身,想要去倒水喝。
此时她已经跟温暖上次见到她时,判若两人。
她形容枯槁,瘦的皮包骨,眼眶凹陷,头发也白了不少,由于这一个月行动不便,身上也尽是脏污,全然没有上次温暖见她时的优雅和美丽。
那妇人见有人来了,似是有些激动,她颤抖着喊,似乎是想问来人是谁,但是因为患病太久,又无人照顾,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音。
这时,温暖才注意到,那妇人双目浑浊,早已失去清明,看不清事物,所以也分不清谁和谁。
祁夜抿唇,迅速去茶壶里倒水,可是茶壶里的水皆是脏污,尘土还有些不明块状物。
温暖赶忙对祁夜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已去打水重新烧。
祁母见来人不说话,立马警觉起来,可是这种时候,谁还会来靠近她这个病秧子呢?这瘟疫来势汹汹,稍微走得近了,便会被传染。
当时小江说去城里给她找大夫,可是这一去就是一个月。
“小。。。。。。。。小。。。。。。。”
祁母声音微弱,吐字不清,分辨不出她在说些什么,动作也不麻利,光是起身这个动作都很艰难,像是在蠕动,半天没什么进展。
祁夜见状,立马去扶住了她,给她放置好靠枕,让她坐的更舒服些。
正是因为祁夜这个举动,她方才判断来人没有危险,安静了下来。
因为先前情绪激动,又咳了起来。
温暖打水无果,井里的水都已经干涸了。
她没办法,便施法,聚汽为水,接了满满一壶,接着让祁夜用火系法术烧至沸腾,她将水倒入茶杯,法术降温后递给祁夜。
祁夜将茶杯放置于祁母嘴边,祁母明白来人的善意,便小口小口地饮水,一杯水足足喝了快有半个时辰。
喝完之后,她似是气力恢复了些。
几番折腾,祁夜可是熬了点粥,做了些吃食。
他就这么默默地给祁母喂着小米粥,喂完之后,开始用湿毛巾给她洗脸洗头,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祁母开始觉得这人是个心善的哑巴。
一连三天,祁夜都没有离开,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好像从前那般,可是有些东西是回不去了的。
渐渐的,祁母有力气说话了。
她问祁夜是谁,祁夜没有回应,她劝祁夜快离开,这里太危险,祁夜依旧没有回应。
终于有一天,祁母忍不住了,她觉得这人是熟人,尝试着摸了摸祁夜的手,顺着手摸到了脖子和脸,似乎在判断这个不惧生死,照顾自已的人是谁。
“啊,真不是小江啊。。。。。。小江真的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