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和望越说太多掏心窝子的话,毕竟祸从口出,望越也不一定就是那个能让她百分之百信任的人。
望越:“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呢。”
施问语挑眉,“你贵为妖族之王,我一介平民,不敢和你置气。”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阴阳别人的本事可是不小。”
望越倚靠在窗户边,“我真不知道上次桑南领兵打仗的将军是你爹。”
他哪有时间去认识施问语身边的每一个人,在他眼里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施问语,一类是除了施问语以外的人。
至于施问语的好友、兄弟姐妹、家人什么的,他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
“我阿爹的死和你无关,我没有把这个错归结到你的头上,你也不需要自责内疚。”
望越只是做了一个王该做的,桑南皇室侮辱妖兽断其血脉,确实是妖族的仇人。
施泾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迟昭苏的毒药下,她真正的敌人只有迟昭苏。
“那你肯定就是因为我在人界捣乱所以不开心了。”
“没有,别人的事与我无关。”
“难道是因为我是妖的缘故?”
“不是,人妖平等。”
“啊我知道了,绝对是因为……”
“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施问语盯着望越狭长的狐狸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垂怜和网开一面,我走到今天的每一步都没有靠过谁,以后亦会如此。”
望越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就连他表达爱意的方式都像是在施舍和命令。
他无法理解施问语为什么不爱他,明明他那么强大那么体贴,甚至连施问语把剑架到他的脖子上他都不会生气。
但这就是施问语无法接受望越的一点,和望越待在一起的人会逐渐丧失自我价值,望越的爱更趋向于驯服。
在两人眼神交汇的寂静时刻,轿子外的侍女轻轻拍了拍窗户细声询问道:“郡主,您在和谁说话?”
施问语:“轿子里太闷了,自言自语。”
望越深深的看了施问语一眼后便消失不见,他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施问语脱掉鞋横躺着,举起葱白手指看着新染的丹蔻,她的手形优美,如果忽略手心里那层厚重的老茧的话,倒还像个大家闺秀。
待她杀掉迟昭苏和闵言,再好好收拾一通洛灵儿后,她就潜心修炼静待飞升了,这人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事能牵扯住她。
施问语有预感,她迟迟无法晋升五境界不是因为实力不够,而是因为心气郁结。
心结难了,练再多的的剑也是徒劳,也难怪有那么多的剑修走火入魔。
人生在世不如意,一箩筐的破烂事儿不解决掉该如何才能在精神和思维的层面得到质的飞跃呢?
使团抵达景国已是黄昏时刻,施问语规整的将交叠的双手平放在双膝上,轿外是景国子民的窃窃私语声。
“没想到太子居然屈尊把桑南的娇蛮小郡主给娶回来了。”
“唉,咱们景国温顺贤良的女子多的是,太子怎么就执意要娶她呢。”
“我可是听说桑南的安绪郡主生得一副好皮囊啊。”
“太子殿下征战四方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会被女子容貌所迷惑。”
“对,太子殿下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