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鄂说到上元差遣,就给蔡徽另辟了一条新思路。
于官家而言,此次责任在他蔡徽,但于政事堂而言,此次大火的责任,却在高俅的差遣上。
官家、朝堂,很多时候,可不是一家。
“听小蔡老儿言道,年前青州府被袭扰,也有高俅的根脚。
听闻那伙贼人的教头,就是禁军的都教头林冲。
这次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
话没说完,蔡徽便急匆匆的走了。
今夜大火,明日的朝会上,小蔡老儿还是要有所准备的。
“二郎,林教头那边……”
听到蔡徽言说,林冲带人袭扰了青州府,鲁智深虽说不想认这个兄弟,但心中还是有些忧虑。
这就跟李鄂路上不能杀孔家兄弟孔明、孔亮一样。
宦途无望,必须维护好了江湖名声,走不了仕途,江湖上的名声也坏掉了,待需要振臂一呼的时候,只怕也不会有人响应。
“该是宋江哥哥那边的事情。
鲁达哥哥,咱们既然已经弃了二龙山,就不好再管江湖事了。
若林教头来了汴京,咱们兄弟自然要护其周全,可咱们兄弟在汴京,他们远在山东,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想着三山依旧破了青州,李鄂也不禁为孔家兄弟叹了口气。
孔家庄两大财主争锋,孔家兄弟依旧败的一塌糊涂。
这也就是下面州县的中鱼吃小鱼了,大宋的地主们,有点像官本位的庄园经济。
官身、文脉就是扩张的基础,土地、宗亲就是扩张的手段。
真被盯上了,没点深厚的文脉纠葛,只能是砧板上鱼肉,被人随意宰割。
土地兼并的过程之中,小门、小户多半不会被侵害,因为他们承担着朝廷的赋税,一般有些眼光的府县官员,也不会任由辖下大户兼并小户。
因为小户没有了,他们就得对大户低头,适时的打掉失了文脉纠葛的大户,散田产于中小户,才是维持政绩的好方法。
不然,辖区之内尽是大户,这一地的父母官,牧民之时就要处处受制了。
这也跟朱勔在江南地弄的大户富户们怨声载道,还能一路高升的原因差不多。
没有地方官员的放纵,朱勔仅凭嘴上的官家旨意,怎么能够让江南怨声载道?
无非他在江南没有侵害文脉利益,在许多利益上,有益于当地府县管理地方而已。
只是随着朱勔的坐大,许多事已经超脱出那些府县官员的掌控。
但凡朱勔升官之后能收敛些,还是可以结交一下文脉的。
“唉……
二郎说的是……”
听了李鄂说法,鲁智深也是长叹一声了事。
进了汴京城,便是隔绝了江湖事,如今二十八宿兄弟的江湖,只在汴京城中。
他鲁智深现在也多了更亲近的兄弟,便不好为了山东地已经淡漠的兄弟情,害了如今的好兄弟。
“哥哥且去歇息,洒家还要去一趟慕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