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内剿匪,如此行军问题不大,一旦对外战争,这种行军方式只能说是极其扯淡了。
想及靖康前后,有人带散了几万兵马,这么一看,将大军带散黄,绝对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一日行军二十里,半下午,逶迤近十里的两千人马才开始陆续扎营。
两千人马逶迤十里,这倒不是行军拖沓,按杨志所说,此乃军中法度。
前军、中军、后军,在行进之中,各有其位置职司,若多了两翼的拐子军,再多加几万兵马。
弄不好后军还没出发,前军已经开始扎营了。
大军行军须次第而行,就是杨志所说的军中法度了。
依照此种法度,跟高俅麾下两千人的行军状态,正常行军,日行二三十里,急行军三四十里,便是宋军差不多的行进区间了。
再快,辎重跟不上,人也吃不消。
落营之后,一天没见踪影的廉访正使李光,也带着忧虑跟酒肉走到了李鄂面前。
“李副使,高总管说了,京中龌龊不好带进军中。
这是御赐美酒,现做的羊羹,吃了,你与高总管之间龌龊,先行搁置可好?”
李鄂在行军途中前后左右的扫量,不仅李光看在了眼里,总管京东两路军马的高俅也看在了眼里。
不说别的,仅是大军行进军容不整,就足够高俅在朝中喝上一壶了。
这是摆在面前的不恰,也是高俅说不清楚的事情。
一句军容不整有损国威,谁特么能扛住?
“哟……
李正使,这是做了高俅的驾前牛马?
离京之前,李正使不是还说过,剿匪为国朝大事吗?
高俅这厮,让禁军士卒,穿草鞋单衣,冻饿于风雪之中,这就是李正使过来说和的国朝大事?
有兵如此,剿匪安能有胜算可言?
我看李正使不如为众人抱薪,不使其冻毙于风雪之中才好。
高俅给的酒肉,洒家不想吃,也不敢吃。
李正使不怕,自行消受便好……”
听了李鄂讥讽,李光面上一热,这话说的,在情在理。
见面前头陀一身跟自家一样的素锦棉甲,围着篝火侧靠在马鞍上,李光也知面前头陀是個知兵之人。
不说他的军略如何,仅是李光身上的棉甲,就得了军中许多将校的好评。
昨日营中,众人还试过他身上棉甲的防御力,不在普通身甲之下。
李鄂这个奉武头陀弄出的棉甲,能得禁军将校好评,除了防御力之外。
保暖,也是现在不得不提的一个环节。
军中的骑卒甲士,在行军之中虽说不用衣甲罩身。
但将校之类,为保威严不失,还是要着甲带刀的。
冬日里,铁甲冷似寒冰,一般体弱之人,带甲行军一日,只怕第二天就起不来了。
即便军中将校,想要在凛冬着甲,内里也要多穿几层锦袄的。
如此棉甲,素锦为面、泡钉为饰、中衬甲片、布帛,内衬鞣制猪皮,不仅保暖而且极为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