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匠师,藤盾上也要镶了甲片,快快动手,今夜官家要看……”
无论是甲斗还是试甲、试刀,李鄂都不在乎甲胄的损伤。
这是战场上保命的玩意儿,没有必要为了一领或是几领甲胄,在保命一途上出现什么差池。
甲胄本就沉重,穿着之后,再相互摩擦,影响行动,那上了战阵,可能就是丢命的原因。
千年传承下来的甲胄,虽说已近完美,但穿到个人身上,胖瘦不同、高矮不同、气力不同,也要做出相应的改善。
只是负重,对寺内的众人而言,都不太影响战斗。
但如史进史大郎一般,着甲之后,觉着束缚了手脚,那可就真正影响战斗力了。
甲胄足够,匠师在侧,李鄂也不吝惜人力跟甲胄,一人分了五领全甲之外,还各自备了一领平日穿着训练的半甲。
所谓半甲,也就是连着裙甲的身甲,习惯了负重,再穿甲胄时,也就不会觉着太束缚。
李鄂想出来的拖刀法、滑刀法,也不是全无用处的观赏之法、取悦之法。
而是战刀杀敌的精妙之法,战刀劈斩,似宋砍、腰刀这类背厚、刀身亦厚重的战刀,没什么所谓。
但要真正换了更加轻薄锋利的马刀,就不是劈斩这样的用法了。
拖、滑、拽、拉,才是正经马刀的用法,以轻锐马刀斫重甲,再好的刀,也经不起几下劈斩。
正经劈斩所用马刀,就该跟唐刀、宋砍一样,要么楔形的刃口,要么就是厚背重刀。
而正经轻锐马刀,出刀不是杀招所在,收刀时候,才是杀招所在。
只是如今马刀于军阵之上用处不大,不说宋军的着甲率,仅是送禁军之中大量装备的弓弩手,就会让轻骑急进成为送死之旅。
游牧的辽夏金惯用重甲骑士也是被逼无奈,真要一把快刀一匹马这么玩,那赵大早就收复幽云了,平戎万全阵的箭阵,可不是玩闹一般的玩意儿。
“二郎,可惜了这些好刀、好甲!
这般用刀甲玩耍,非是国朝幸事啊!”
这个时候,敢说这话的,也就鲁智深了。
看着手中被砍成锯齿的制式腰刀,花和尚也真是有些心疼。
这可是正经的官造腰刀手砍,比之西军将士们所用,不知精锐了多少。
“呵呵……
鲁达哥哥,甲是好甲,刀却未必是好刀。
寺监有司之中,可有画图师前来?
来了便‘吱’一声,洒家给尔等弄一把好刀出来。
两尺手砍,砍柴还成,砍人么,差了一些。
前些时日,我观契丹人腰刀,却要比我大宋腰刀,长了半尺有余,更有甚者,长了一尺余。
如此短刀,碰上对家长刀,这可是要把自家性命送给人家的……”
李鄂刈杀八十三北地汉子的时候,也见过他们的腰刀,普遍在一米左右,即便去了刀柄,也有八九十公分的样子。
而宋军制式的手砍腰刀,连柄也不过七八十,短了这二三十,战阵之中,短的可能就是自家性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