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楼主说了,以后法师麾下杂使之人,俱是足钱。”
铁佛寺中,樊楼的许三郎说了李鄂在市井之中聚集人手的根本,怯薛楼的吕二郎,便补充道:
“法师,如今汴京的索唤、脚力、杠力、杂食、下水、小食的许多人都是法师麾下。
各家店主说了,法师不若做这杂役行的总会首,这样一来,各家铺面使用各色杂役,便也有了规矩。”
听到七十二家正店开的条件,李鄂冷冷一笑回道:
“怎的?
打不过洒家,便要捧杀洒家?
杂役行的总会首?
你们这七十二家正店,可是在埋汰洒家?
腌臜货,既如此,那就舍了各家的脸面,在市井继续开打……”
杂役行的总会首,李鄂倒是真的想要,但也有些不太敢要。
这玩意儿就跟聚众差不多了,杂役行跟刀甲社还有不同。
刀甲社那是媚上的事物,稍有逾制,还有宫中的行幸局挡在前面,南衙跟皇城司并不会过分为难。
但杂役行的总会首就不同了,若这是官方许可的总会首,那特么就有点扯淡了,会被各方关注的。
“法师,此事非官府所为,仅是咱们七十二家正店的私事。
若法师不统管这些杂役,这个也闹,那个也闹,各家店铺的买卖就干不消停了。
各家楼主也说了,以后杂使之人,便如猪肉跟下水一般,都用法师这边的……”
听了许三郎解释,李鄂这才点了点头,聚众的法子,在他看来很简单,但对朝堂中的文臣士大夫而言也不难。
无非田地利益吃饱之类,便可聚众。
就如花荣、史进、石秀三人挺头在做的足额工钱,但凡是被省陌、钱引盘剥的汴京底层,就没有不支持的。
因为这涉及到了每天至少二三十文的收入,二三十文在汴京城中,也可让三口之家饱腹的。
“这话在理。
那洒家便勉为其难了。
既然各位楼主敞亮,洒家这边也不小气,再给你们十道新菜色,这十道菜,洒家就不取你们的利钱了。”
大致给许三郎、吕二郎说了下十道以猪肉下水为主材的菜色,李鄂便结束了跟七十二家正店的谈判。
慕容府也在七十二家正店占干股、吃分红,也让李鄂看到了汴京城中的水深处,以及文脉的盘根错节之处。
虽说慕容彦达是幸进的官员,朝中的文臣士大夫不屑跟他一起玩,但涉及到了利益的分派,还是有慕容府一份儿。
而这个就很吓人了,谁知道似樊楼、怯薛楼这类正店酒楼的干股有多少份儿?
谁又知道樊楼、怯薛楼在酒楼正店之外,又在经营多少瓦舍妓楼?
正经做买卖,便可在大宋皇都汴京立足,那也是纯粹说笑的营生。
不说别的,只一场官司,哪怕你有万贯家财,只怕在汴京城中,也溅不出什么像样的水花。
似七十二家正店这般,你若经官,他们有复杂的文脉关系。
你若在市井开打,他们也能找来相应的泼皮无赖,跟花荣三人打的有来有回。
李鄂所谓的谈判,无非就是各让一步,刀甲社这边,不禁七十二家正店,而七十二家正店这边,给他奉武头陀一个面子,只要是他的人,便可得足额的工钱。
只是七十二家正店,不懂餐饮娱乐行业的精髓,同样也不懂李鄂的真正利益所在。
得了个私下里的杂役行总会首,却是李鄂在这场争斗中最大的收获,杂役行涉及到了汴京城中的千家万户,有足额的工钱吊着,以后他这边就不虞人手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