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死,多半便死不了。
待在篝火旁,伤口反而容易恶化,兴许行军月余,咱们的兵卒死伤率也会大降。
有雪我军行军不便,金贼招募新军更是艰难。
不趁其病要其命,难道要等金贼也休整完毕,跟洒家大军打野战吗?
知会花荣诸军,每人双马,带上一应辎重,沿金贼蹄印追击。
妈的!
契丹、女真都知我大宋舆图,我大宋却不知契丹、女真的舆图。
仗打到现在,洒家只认识一个粘罕。
待到回了汴京,洒家必要杀一批文臣解恨。
日日夜夜尽知内斗,外情却一概不知,王八蛋!”
仗打到现在,李鄂如今认识的金贼主帅也只有粘罕一个。
自己在哪,他攻下城池之后,方能知晓。
如今到了深入金国腹地的时候,辽阳府的大致方向李鄂知道一点,但具体在哪,莫说他不清楚,只怕这平州城内,除了残存的金贼之外,也没几个人清楚。
仗打成这熊样,也不是李鄂想看到的,按照兵法言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如今的战事,打的却是稀里糊涂……
优势摆明,李鄂也不跟吴阶废话,花荣诸军先行一步。
他这边待吴阶发完军令,整理好行装之后,也带着六七万骑军,闯入了茫茫雪幕之中。
站在城头,望着转瞬间便消失在雪幕中的枢相李鄂。
吴阶也不敢浪费时间,除命碣石道、幽云地、河北地、太原府相继发兵增援之外,他这边还要报功于汴京。
等后续援军到来,他还要跟弟弟吴璘换防,紧追自家枢相的脚步。
李鄂所部,以花荣等人初经历练的游骑为先锋,也不顾甚么自然之威。
一路上不仅人套了多层皮袍,马匹也是一样套了几层的皮质脚套。
军粮紧着战马吃,众军只吃沿途冻毙的战马,就这么跟着完颜阇母的脚后跟,直接炸开辽阳府城门,并将一城之人不分男女老幼,尽数撵到了雪原之中。
穷追不舍、遇城屠城、遇村灭村,李鄂所部人越杀越多,身上保暖所用皮袍也就越厚。
辽阳府之后,好几个城池都是夜里攻下,大军进城,也是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杀完之后,就地补充军资,军资补充完毕,短时休整一下,便用死尸堵了四面城门,继续追击前方溃逃的金贼。
沿途遇上逃之不及不及的金人,李鄂部也很干脆,若在城中,还有被纳为青壮的机会,野外相见,就只能是沿途冻死之尸了。
一路顶风冒雪,杀到阿城,用所余不多的火药破开城门,完颜阇母所虑,便成了现实。
这一路,除了跟随完颜阇母部溃逃的金人之外,李鄂部沿途所遇,不管是难民还是城池,也几乎被屠戮一空。
李鄂所部人马,也从出平州城时的十万不到,扩充到了三十多万。
李鄂下了阿城,这次粘罕没有随完颜阇母继续溃逃,再逃,就要逃到上京会宁府了。
如今阿城东北方向,已经有了防备,但克复阿城之兵,金国上下,却不敢再投入了。
而今时刻,除了议和之外,粘罕也不知还有甚么更好的法子,能阻挡大宋枢密使李鄂的兵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