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瑾还想与绛霄辩论几句,只是颜凊斓将她拉走,她便没有多说了。
绛霄说的那些话,温灼瑾都听到了。
说完全不在意是假的。
没有绛霄对颜凊斓的折磨,让颜凊斓狼狈逃离,跌落到尘埃里,也不会有后来温灼瑾遇到落难的颜凊斓发生的一系列事。
如果颜凊斓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温灼瑾自觉她不会和颜凊斓有交集。
“她已疯魔,说的话都是自以为是,莫要被影响。”很快温灼瑾感觉自己的手被微凉的手捏了下,耳边传来颜凊斓的声音。
“姐姐,我知道的。”温灼瑾朝颜凊斓笑道。
那些如果计较起来都没有意义,毕竟,现实不可能再改变,倒回。
两人一起到了关押清流的牢房附近牵着的手才分开,颜凊斓让跟随的绣衣使颁布了特赦令,释放了一众人。
那些前不久还极为亢奋,扯开嗓子骂颜凊斓的人,见到颜凊斓面上都有些羞惭之色。
除了温灼瑾的舅舅武甫信官复原职,其余有官职的都降了一级,对此他们也心服口服。
“此次诸位被蒙蔽,朕可既往不咎,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还望诸位回去养精蓄锐……”
颜凊斓正色对众人勉励一番,便让人各自回家了。
这些人其中有不少顽固派,也是反对颜凊斓登基的文人主力,不过因为维护李丞相的事,颜凊斓并未“法不责众”,一下子将所有人抓捕,宁可朝廷部分事情停摆,也要将他们都关起来,这种魄力让他们胆寒,同时,事实上也是他们识人不明理亏在先,此时看到颜凊斓敬畏更多,倒是安分不少。
温灼瑾看到那些平日里端的很高的文人名士在颜凊斓面前都显得十分拘谨,再看舅舅武甫信,也是恭恭敬敬的,如同乖学生见到了老师。
身形相对娇小的颜凊斓,在众人面前凭借气势高大起来。
这样的颜凊斓,温灼瑾熟悉了几日,再看还是很新奇。
娇弱的身体里藏着强大的能量。
人都往外面走,温灼瑾和颜凊斓也跟着出去了。
温灼瑾想与舅舅他们多说几句话,不过有颜凊斓在场,他们都极为不自在。
“姐姐,我能跟舅舅他们回家待一会儿吗?有姐姐在,他们都不敢说话了。姐姐先去忙,可以吗?”温灼瑾想了下,快到外面时轻声对颜凊斓说。
颜凊斓看着温灼瑾嘴唇动了动。
她很想说,不许。
她不想和温灼瑾分开太长距离。
她怕,一转眼,温灼瑾又不见了。
可是看着温灼瑾的样子,她又不想让温灼瑾察觉自己对她的自由有限制,她想让温灼瑾感觉到她是“自由”的,那是温灼瑾要的,也是她答应过温灼瑾的。
“好。”颜凊斓心念动了动,还是说道。
温灼瑾朝颜凊斓弯起眼睛,可见的更明媚阳光了。
那是颜
凊斓喜欢看到的,温灼瑾身上特别好的东西。
出了天牢的门,温灼瑾小跑着朝武甫信一家去。
颜凊斓还在门里,暗影中袖子下的手攥紧。
答应是答应了,眼看着人离开,颜凊斓便感觉有什么从身体剥离了一般难受。
或许她可以在武家外面等着温灼瑾出来。
“陛下,微臣有事要禀奏,有关冯家的……”颜凊斓刚迈步出去,听到了庆谌宁的声音。
冯家,是宫里颜禥四妃之一冯贵妃的母家。
虽然对外说颜禥重伤难愈,也有禅让诏书,不过冯家显然并不甘心。
冯家不同于其他家,并无谋反之心,反而一直忠于颜禥,与绛霄为敌。
颜凊斓之前对付绛霄,还借过他们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