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要不是穷得不行了,又看这娃娃长得白嫩可爱,他才不想教学生读书来着。
好在,这娃娃考试的时候,当的是汉人的官。
也算是,没有辜负自己,当年对着祖宗起的誓。
顾晨:“……先生,男人家,长那么白胖干什么使?”
这是他在庄浪,锻炼了四年的结果,他很满意。
嗯,看起来很像个猛男,在老朱面前应该气势能好点儿。
“说的好,坐。”让他坐下,张成宴站起来去为他泡茶:“听你大哥说,你不是被贬去庄浪了?”
“这是回乡探亲,还是高升了?”
他人不在官场里头待着,可因为唯一的学生在。
所以,也会时不时关心一下,知道学生安好就行。
“陛下让学生先回家祭祖,然后再回京任职,具体是什么职位,学生还不知道呢。”
知道又有什么用?
能拒绝,敢拒绝吗?
“好,好啊。”张成宴笑得开心:“当时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会有出息的,要好好报效朝廷。”
他也是老了,如果还年轻,倒也想去混个官当当。
可惜咯,生不逢时,只得潦草一生咯。
张成宴无儿无女,年纪也大了,顾晨想起他对原主的那些好来,便花钱买了两个人照顾他,陪他说话。
谁知人家老了,却也爱风流,问能不能在给他找个媳妇。
最好是那种,三四十左右死了男人的寡妇最好。
只见男人笑得一脸娇羞:“我还没有试过呢。”
他倒是不坏,从不去青楼,只想着正正经经地娶媳妇,合法合规,当然,也可能是没钱去。
顾晨额前划过三条黑线,无奈道:“先生年纪大了,也该克制一下,注意下自个儿的身子。”
真不怕死人肚皮上?
谁知,老头子却哈哈一笑:“这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生短短几十年,什么都尝过才不叫遗憾呢。”
顾晨笑道:“先生都跑了五个师娘,还对情之一字抱有希望不成?”
按照正常逻辑的话,那不是早就应该封心锁爱了吗?
“凡事,要往好处想。”张成宴摆摆手,笑道:“我那五个老婆,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脾气。”
“你说她们要是不跑,我能有机会和不同的女子结为夫妻,感受这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吗?”
“这福祸相依,不到最后,谁又知道是福是祸呢。”
“光曦啊,笑着面对人生,等老了你会发现一切都是经历罢了。”
“到最后啊,不过一捧黄土而已,来,笑一笑。”
张成宴说着便伸手,把顾晨两边的嘴脸往上提,强迫他露出一个笑容,整的人哭笑不得。
这小子这次回来,不爱笑了,没有从前那般乖巧阳光。
直觉告诉他,这官,小子当得不是很高兴。
从张成宴家里出来,顾晨无奈了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