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温侯吕布,虽然上身被震得后仰,离开了城墙,可双脚依然用力,牢牢的挂在两个墙垛中间,使自己的身体没有完全跌落城墙外。手中的方天画戟再次用力,狠狠的拍在了外面的城墙上,双脚趁势借力,腰部一拧,一个屈体向上,再次回到了城墙上,而手中的画戟则借着刚才的一拍之力,快疾无匹的刺向了想要上前捡漏的黄忠。黄忠虽然被震得连连后退,可见到吕布还未被击出城墙,赶紧将自己的宝刀向后一顿,插在了地上,止住了自己后退的身形,然后再次大步上前,象鼻古月刀再次抡起,想要将吕布一劈两半。却不想吕布及时的起身,并且刺出了画戟,而且画戟直奔自己的咽喉,黄忠吃惊的同时,赶紧再次调整身体,手中古月刀劈在了画戟之上。黄忠躲过了刺向咽喉的画戟,而吕布却成功的站在了城墙之上。吕布的嘴角微微的翘起,双眼如狼一般,紧紧盯着黄忠,并注意到黄忠脸上的擦伤,暗道了一声好险之外,并暗暗诅咒怎么没一剑刺死你。吕布虽然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可对刚才的那一瞬间还是深深的后怕着,这么高的城墙上自己要是跌落了下去,不死也得残废,何况自己那不是自然跌落,而是被劈出去的,而且还是被黄忠劈的。这一刻,吕布才对“将军难免阵前亡”这一句话,有了深深的认识。在这一刻之前的吕布,自诩武艺独步天下,向来不惧任何人,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一天被别人斩杀在阵前,可刚才的那一刻,却让吕布的后脊都往外冒冷汗。这时候,黄忠也紧紧注视着吕布,抬手轻拭了一下脸上的伤口,感觉到时擦伤后,才放下心来,对吕布道:“温侯武艺果然独步天下,黄某佩服。”黄忠说完,还向吕布拱了拱手。吕布虽然身上没有伤,可对黄忠将自己在两军之前逼得如此狼狈还是非常不满的,吕布单手执戟,向后一挥,道:“废话少说,能够将我吕布逼得如此狼狈的,你黄忠尚是第一个,今日不斩你狗头,难解我心头之恨!”吕布说完,便挥起方天画戟,再次斩向了黄忠,而黄忠在暗道一声小心眼之后,也挥刀迎上,二人叮叮当当的战在了一起。城下观战的袁绍等人在看到吕布无恙之后,皆舒了一口气,这时候,袁绍虽然恨吕布,可也不希望吕布就那么死了,毕竟自己还要仰仗吕布拿下沾县呢。许攸见吕布成功拖住了黄忠,便对袁绍道:“主公,如今吕布成功登上了城墙,下面就该执行第二步计划了。”袁绍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传令兵道:“命令颜良等人开始登城。”随着传令兵将袁绍的命令传达,颜良和文丑等将早已按耐不住,纷纷冲了上去,不过却并没有去冲击别的城墙,而是在吕布后面,冲着西城墙而去。“主公,为何颜良将军等人没有按着计划在另外的两面城墙登城?”许攸看着颜良等人背影,十分的不解,惊声问道。袁绍看了看许攸没有回答,不过目光却扫了一眼审配,意思不言而喻。而审配则笑嘻嘻的对许攸道:“聪明如斯的许军师,难道不知道聚力而击的道理吗?”审配说着还伸出右手握着拳头,狠狠的向前一击,而说到“军师”二字的时候,咬的格外的重,那语气不言而喻,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许攸暗自恼怒,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副小人得志的审配,接着便暗恨自己提出的计划。诚然,自己的计划看似大气磅礴,不过却分散了诸位武将,也就分散了他们的战斗力,可最终还是能够成功的,因为城内的黄忠只不过只有两名战将,其余者不足为虑。现在吕布更是将黄忠拖住,并守住了身后的云梯,现在已经有不少自家的士兵登上了城墙,更是将云梯紧紧的守住,并占领了一小块城墙,方便其余的云梯搭上墙头。此时的颜良、文丑和其余的诸将也已经攀在了云梯之上,眼看着就要登上城墙了,这足以向袁绍证明审配的建议比自己的好。可让人不舒服的是,这个计策还是自己先想出来的,审配不过是拾人牙慧,捡了个漏,补了个缺,却赢得了袁绍的器重,当真是气煞人也。陈宫没有管气的打哆嗦的许攸,而是暗自留意起审配,并将二人的内斗看在了眼里,笑在了心里。“牛齐!”文聘嘶声大叫了一声,然后射了一直交战的文丑,亡命般冲向了刚刚斩杀了牛齐的颜良,不过文丑哪能容得文聘走脱,自己哥俩两次兵临沾县,可却是第一次登上了城墙,好不容易又杀了一个冀州将校,又岂能放过这即将到手的文聘。一直与吕布交战的黄忠尚未落入下风,可被文聘那一声嘶喊给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向牛齐的位置看去,只见一具无头尸体,跌倒在城墙上,脖颈了还一股一股的向外喷着鲜血。“可恶!”黄忠暗自替牛齐惋惜,手中的象鼻古月刀挥的更是急了,可依然是奈何不了吕布。杀了牛齐的颜良兴奋不已,看着近在身前,跟文丑交战的文聘,大吼了一声,也挥刀加入战团。文聘的武艺虽然经过黄忠多年的教导,可毕竟资质所限,能够跟文丑战个不相上下已经是实为不易,哪里能经得起颜良和文丑二人的合击,更何况,颜良与文丑二人貌似会一套合击之术,战力更是提高了不少。眨眼间,文聘便落入了下风,只能抵挡二人的攻势,却不能反击,如此下去,恐怕难逃一死。文聘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的危险,不过他也知道黄忠的处境同样危险,毕竟与恩师对战的那厮可是赫赫有名的吕布。不过文聘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死死地拖着颜良、文丑,不使他们去干扰自己的恩师,可即使如此,文聘还是受伤了,虽然躲过了颜良那一击狠狠的重劈,可胸前的战甲依然被劈开,若不是自己退的快,恐怕就会被颜良一劈两半了,可即使如此,自己胸前还是有一道伤口,鲜血更是汹涌而出。文聘的亲兵立刻冲上十来人,挡住了颜良和文丑,其余两人赶紧拖着文聘后退,一直离开了城墙,去城内找大夫。“放开我!放开我,本将今日就是死也要死在城头上!”冷不丁被亲兵拖走的文聘大声的嘶吼着,挣扎着,可是已经受伤力竭的他又怎么能挣脱两个亲兵的双手。黄忠自然看到了文聘的伤势,不过他却无能无力,因为现在自己一落入了下风,已经被吕布逼得守多攻少。缠住颜良和文丑的十几个亲兵不过抵挡了片刻,便被二人尽数斩杀,此时二人更是联合了诸将,向那些守城的士兵发难,将城墙上清空了一大片,继而被自家的兵马占据,然后又逐步推进。二人可没有打算去帮助吕布的念头,一来吕布现在已经压制住了黄忠,而来吕布向来骄傲,一直以来都是单打独斗,不喜欢别人插手。“挡住他们!挡住他们!”黄忠一边防守着吕布的攻势,一边趁机大吼着,希望自己的兵马能够将颜良和文丑挡住,最后赶下城头。“匹夫!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吕布见黄忠还想着指挥兵马,不由得加快了攻势,并出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