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寂若有所思道:“可就因为那场预知梦,你对叶凌霄和天一产生戒心。阴差阳错下,助我重塑命格,达成了天道的目的。”
“……还真是。”姜盈有点郁闷:“玲珑姐姐明明说过,我得天独厚是气运之女。为什么这么一说,我的存在,就好像是为了辅助你一样。”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毁天灭地的萧若尘?”宁长寂想起什么。
“你的意思是?”姜盈也莫名get到了他的潜台词。
宁长寂目光坚定地缓缓点头:“如果事情真如我们猜测的这样,你于梦中所见萧若尘至使天塌地陷,恐怕也是天道给你的警示。偏偏又那么巧,他在有意无意推动我俩一起去对付叶凌霄。而真正的叶凌霄,其实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如果这些年在叶凌霄身体里兴风作浪那人真是萧若尘,这一切是不是就都合情合理了?”
“卧槽……你的意思是说天道要示警的从来都不是叶凌霄,而是躲在他身体里的萧若尘?”姜盈惊得倏然站起身,把手边的茶盏都给打翻了。
“对,就是这样。”宁长寂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顺便把桌子收拾干净。
“也就是说,我们假设叶凌霄等于萧若尘,等于那个会造成这个世界崩塌毁灭的人,那他就变得非常非常重要。不过因为他的命格是从你这里夺过去的,所以他一直被天地法则排斥,干啥啥不成。掠夺我这个气运之女的气运,是他唯一的出路。可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天道先找到你,跟他共用命格的那个人,扶持你成长起来跟他对着干。为了避免我被他成功掠夺,还特地将我拉入法则空间,给我看我被欺骗成功后最凄惨的一个下场……”
姜盈越想越胆战心惊,越想越细思极恐:“用九州山河鼎为线,整件事情不一定能全部串联起来。但是顺着这个思路想,一切事情合情合理。”
宁长寂早就想通了:“不错,妖皇陛下曾说过,当年前蜮魔之祸,有可能是人为。叶凌霄或者说是萧若尘,和他的同伙,正好又掌握着法则之力。我很怀疑当年那场蜮魔之祸针对的并不是某个人,也不是天下苍生,而是……天道。更准确的说,是天道和一个我们无法探知的存在的博弈。你、我、叶流云,都是棋子。萧若尘和天一,同样也是。”
姜盈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玲珑姐姐曾说,我乃气运之女,自然有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我特地纵观史书研究过叶流云生平,他的情况好像跟我差不多。最开始得天独厚,最后站出来承担一切。”
她呼吸都变得急促:“十年修成九转金丹,我还以为是我天赋异禀呢。现在想想,一切充满巧合。”
说起气运,宁长寂又想起件事儿:“对了,我之前发现你若是讨厌叶凌霄,他身上的气运便会快速流失,对我也一样。若是你喜欢则反之,气运能快速聚集。第一次见叶凌霄时,他明明还浑身冒着金光,是大气运之人。可后来没多久,他便浑身冒黑气,最后比锅底还黑,我则反之。也正因如此,在成功重塑命格之前,有很多事情我不敢对你言明。我承认我有私心,害怕你因此厌恶我。”
姜盈早就见怪不怪:“我在乐雅鱼的记忆里看到过,我气运强盛得天独厚。我若讨厌谁,天地万物就会排斥他。我若喜欢他,天地万物自然也会喜欢他。”
“不,其他人的气运虽然会因为你的好恶有所波动,但绝对不会那么大。直到知晓是他夺走了我的命格,我都以为是因为我俩皆是没有命格之人,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现在……”
“现在如何?”
“怀疑你克那萧若尘。”
“……封建迷信要不得。你还不如说,正因如此,天道才会选中我。”
“不,更准确的说,我怀疑在天道与那未知存在的这场博弈中,你才是事情的关键。我和萧若尘因为某种原因是两枚棋子。我俩谁胜谁负、谁成谁败,完全取决于你。或许你也是棋子,却是最重要的那枚。天一依靠法则之力假冒天道神念想控制你,真正的天道提前将你拉入法则空间,让你知道叶凌霄的真面目,都是他们博弈的方式。目前而言,我赢了,那真正的天道自然也略胜一筹。”
这种猜测宁长寂不是今日才有的,自从得知萧若尘和天一的存在后,他就已经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姜盈后背都快被冷汗浸湿了,甚至产生了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凭什么呀?就凭我气运强盛?”
宁长寂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天道曾言,这个世界的大道法则已经完整,连他都不能轻易干涉。那么你的出现,也不是他能轻易干涉的。那他就只能剑走偏锋,通过你去达到他的目的。就像他六千年前,通过叶流云灭绝了蜮魔之祸,拯救了即将崩塌的世界一样。”
姜盈还是不敢置信:“既然我这么重要,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见我?遮遮掩掩让我自己去猜,万一我猜错了怎么办?这可是关系到这个世界存亡的,直接说不是更干脆利落?既然百年前他能直接出来干涉你的命数,那就意味着天道是能干涉凡人命数的。怎么到了我这里,他明明都出手了,却要遮遮掩掩?”
宁长寂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有没有种可能?他不是不想,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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