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问题在哪儿,事情就好办多了。
月媚大着胆子抬起头:“尊上,您最近……是不是跟姜姑娘闹别扭了?”
话音刚落,阴沉沉的视线就扫了过来。
月媚脖子一缩,硬着头皮陪笑:“尊上,牙齿和嘴唇偶尔还磕磕碰碰呢,男女在一块久了,有点矛盾很正常。其实很多时候就是误会,只要解释清楚就好。”
宁长寂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开口:“你找那么多男宠,可曾有过真心?”
“啊?”月媚不明所以,却也只能继续陪笑:“在找到下一个之前,属下都是真心的。”
宁长寂嘴角微抽:“那你的真心还挺多。”
月媚干笑:“我这个人吧,比较博爱。”
眼看着宁长寂脸色更难看了,她赶紧收起笑容,深沉叹口气:“尊上,其实我们女人和男人很不一样。这世间男子,大多贪花好色……呃,当然您除外。可是我们女人,大多都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宁长寂垂下眼不吭声。
他曾经也这么以为的,可偏偏他的一腔真情,姜盈从不放在眼里。
月媚见他脸色有所缓和,趁热打铁:“尊上,我的命是您救的,我过去的事儿您也是知道的。我年少无知时,可不像现在这么博爱,事出反常必有因。”
宁长寂依旧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月媚知道,这几句话说对了。
她继续循循善诱:“尊上,那姜姑娘……是不是不领尊上您的情啊?”
宁长寂又是一阵沉默,终于淡淡‘嗯’了一声。
星棘急忙道:“那是她不知道尊上您的身份,不知道您是北疆最有钱的男人。”
“滚。”月媚一胳膊肘将他推旁边,长叹一声:“尊上,听闻姜姑娘血脉相连的父母兄长尚且帮着一个外人欺凌她,你让她怎么敢相信一个相识不过数月的男人会爱她?又怎么敢捧出真心来爱您?”
宁长寂像是想到什么,猛然抬起头。
月媚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尊上,被辜负过的人,不是不想爱,是不敢爱。”
宁长寂脑子里轰隆一声,突然意识到某些东西。
是啊,连十月怀胎生下她的亲生母亲,一母同胞的血脉手足都欺凌她,侮辱她。
她凭什么,要相信一个相识不过数月的男人?
又凭什么,敢将一腔真心托付?
跟姜盈相识不过短短两月,他已经洗去身上的霉运重塑命格。
这世间的万物,也不再排斥他。
她嘴上说着当他是男宠,实际上,却有那么多的喜欢。
喜欢到姜盈即使讨厌北疆魔尊,也不影响他重塑命格、凝聚气运。
她这是……口是心非啊。
这一瞬间,宁长寂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月媚,究竟要什么样的人,才能重新打动你?”
月媚这次很认真的思索了半晌,坦承道:“如果这世上真有人能一心一意对我好,天长日久,我或许也会相信世间有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