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星回来时已经正午,宁甯刚睡下。
还没踏进宁甯的院子,就看到谢陈氏在她院门口站着。显然,是在等自己。
“三郎,我有话要对你说。”
谢云星难掩疲倦,“母亲,儿子已经许久没见过卿卿了。”
言下之意,想想见一见宁甯。
“我要说的,就是关于子妇的。”
“儿子知道了,她。。。。。。”谢云星叹了口气,“儿子有分寸。”
谢陈氏看着他,“待会儿来找我一趟。”
谢云星拱手,目送她离开。
看到宁甯苍白的面容,他想伸手摸一摸,安抚她。可看到她睡得安稳,手又悬在了那里。
“受苦了,卿卿。”
谢云星为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离开。
“我听说子妇昨夜得知你未归,坐了一夜。”
谢云星颔首,“儿不胜酒力,殿下便。。。。。。”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总归。。。。。。三郎,你有今日不容易。今后新皇登基,万不可一时冲动而做傻事,朝堂诡谲,不只是你我他这么简单。皇权,动手之间,数百条人命都可以消失。你不止是谢云星,更是陈郡谢氏和颍川陈氏的血脉。”
这话已经点的明显了。
让他静下心来在朝堂浮沉,学人情世故,学逢场作戏。他不只是谢云星,更是陈郡谢氏和颍川陈氏的亲眷。两族上上下下加起来上千条人命,他做什么都得仔细斟酌。
“儿子明白了。”
他昨夜明明只喝了两杯,不知道为什么今晨醒来觉得头疼的厉害。实在隐忍不了,捏了捏眉心。
“怎么了?”
谢云星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大约是因为昨夜饮酒的缘故,有些头疼。”
谢陈氏叹了口气,有些责怪,“殿下是皇室嫡子,是君。你身为臣子,怎可。。。。。。怎可饮酒无度,殿前失仪。”
谢云星摇了摇头,他不想解释。
小时候的经历,让谢云星觉得谢陈氏就是一个解释不清的人。
他深觉疲倦,“儿子先回书房休息。”
谢陈氏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随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忧虑。她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一刻,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感到无力又无奈。
谢云星在书房练字,不过片刻,有个女使进来将东西放下:“家主,老夫人让奴婢给您送醒酒汤,说喝了可以好受一点。”
谢云星头也不抬,“放下吧。”
那女使在放醒酒汤时微微一动,谢云星闻到了一股异香,微微皱了皱眉。
他这才抬头,看到那陌生的面孔,有些愣怔。
谢陈氏院子里的人不多,他记性好,也是都记着的,怎么这个女使这么眼生,从来没见过。
“老夫人让你来的?”
那女使点点头。
谢云星的目光落在她腰际,看到了她腰上挂的香包。
“我记得,老夫人和主母娘子都不大喜欢女使挂香包在身上。”
那女使愣了愣,微微后退了半步,面露囧色,“奴婢。。。。。。”
谢云星的目光又移回了书上,“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