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如此笃定,祭司反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了,“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但有时候,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可是难猜多了。”
蓝铭熙眉头一皱,问:“何出此言?”
“我倒想问问你,那日兵临城下,你为何要保秦婧姝?”
他这么一说,蓝铭熙才想起来,镇西侯死的那一天,秦婧姝一人挡在两方人马之间,祭司被逼的无法前进却又不甘后退时,是他送去了一个让他退兵的理由。
他让人传话,秦婧姝,不能死。
蓝铭熙轻笑一声,却一脸平静,“秦婧姝,当然要活。”
“我不仅要她活,日后,我还要她,做我的妾!”
这番说辞,祭司着实没有想到,他又说的坚定,蓝铭熙与秦婧姝,竟有这样的心思?
不过他不在乎他与谁有情,也好在他这番说辞还是考量过后的说法,按照约定,魔教和楼兰扶持他上位,他要给圣子母仪天下的尊位,他要的只那个位子,至于蓝铭熙有意与谁,本就没什么所谓。
“你可别忘了,”祭司似笑非笑,“秦婧姝,是将死之人。”
听着他的提醒,蓝铭熙也攥紧了手,“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见他如此执着,祭司冷笑道:“随你吧,别让私情,毁了你的大业就好。”
蓝铭熙于是深吸一口气,道:“向大周,下战书吧…”
“元帝早有意向开战,只是缺少了一个理由,大周的皇子被囚困楼兰,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理由,我这位父皇,会为你送来摧毁九州的兵马。”
“好。”祭司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可要抓紧去找凤囚凰了。
离开之前,蓝铭熙瞥了眼冰馆中的人,虽然厚厚的冰模糊了视线,但他还是依稀看见了一点,那是个女子。
那双眼睛,虽然很模糊,但是感觉很眼熟,和那位圣子的感觉很像,至于那位圣子为何会给他熟悉的感觉,他还答不上来。
岳阳关内,葬礼结束,萧裴煜思考着接下来的事宜,他对政事和军事完全没有接触,要即刻上手,实在是有些困难。
“他妈的,欺人太甚!”
议事殿内传来闻照的怒骂,萧裴煜便停下了脚步,也示意秦落衣停下。
只听闻照又骂:“这圣旨写的什么玩意儿?我看元帝老儿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妄想将我们收编到御林军去?”
“爹!我看,我们直接反吧,把世子,推上皇位!”闻笛也说的义愤填膺。
“就是,也不看看这么多年是谁替他守的江山,魔教三十万大军压境,一点援兵没有不说,如今侯爷尸骨未寒,那狗皇帝这就等不及了!”
众将士皆是被气昏了头,听到急促的脚步传来,萧裴煜来不及躲,便迎面撞上了气势汹汹的闻笛。
闻笛本来气冲冲的,忽然撞见门外偷听的萧裴煜,一下子也泄了气,“世子,进去说吧。”
萧裴煜也只能点点头,帐中原本个个气的脸通红的将士看见他们的世子慢慢走进来时,一副踏入未知的领地而涌上的恐惧浮满了整张脸,也都心疼这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世子,坐吧。”闻照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到了主位,按着人坐下。
萧裴煜坐下,低头便看见了明黄的圣旨,他打开一看,里面说的是,镇西侯战死,只留一稚子在世,不足以率领边将,允其爵位世袭,但要收回兵权,收编萧军。
看着圣旨上醒目的“稚子”二字,萧裴煜知道那说的是自己。
一时间,他似乎能和将士们共情,这里的所有人,谁不是跟随自己的父亲早早上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