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殷云庭纳闷地看着周时阅。
这进来之后怎么又不说话了?
周时阅一整晚都在想着这事,就在刚才进门那一瞬间,他都还是下定决心的。
但是在看到殷云庭的这一霎时,他又犹豫了。
如果他问了出来,就等于是告诉了他们师姐弟俩,他知道陆一一对他干了什么。
也知道了陆一一的秘密。
对吧?这怎么能不算是一个秘密呢?
像陆一一这样本事,他估计天底下找不出三个来。所以这总归是要好好瞒着的。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若是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她?
会不会觉得她有些可怕?
陆一一就跟拿他采阴补阳一样是不是?
周时阅敢保证,这话要是他真的敢说出来,殷云庭就敢拿符轰他。
虽然殷云庭看起来比陆一一更成熟理智,知道皇权身份,知规矩守礼仪,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在殷云庭的心里,大师姐绝对是占很大分量的。
殷云庭若是知道他明白陆一一的情况,会不会开始要防着他?
此事他也只是猜测,仅凭陆昭菱一句嘀咕,结合她以前的行为推断出来可能,未必就是真的。
这种情况太过匪夷所思了些,也许是他想错了呢。
父皇明明可以看到那对母女身上淡淡的黑气,却说看不到他身上的功德,说起来不太合理。
功德应该比那些倒霉的黑色更显眼的吧。
“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困扰?”
殷云庭看到周时阅进来之后神情变化,就是不说话,就直接问了出来。
“有一点,但应该可以想通。”周时阅轻舒了口气,也不急着出去,就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殷师弟,你们修炼玄术,难吗?”
殷云庭见他突然就有了点儿聊天的意思,掀开被子起来,拿起衣袍慢条斯理地穿。
“这世上任何本事,都是浅学不难,一知半解不难,但真正要学得好,学得深,没有不难的。”
“小菱砸学的难吗?”
“这一行很看天赋,”殷云庭又说,“大师姐的天赋极好,但肯定也没有容易的。”
他回想着以前的陆昭菱,唇角带笑。
“大师姐二岁就开始看相画符,她一开始是用一个沙盘画的,后来用了面粉盘。每天要画两个时辰,晚上吃饭的时候手都在抖。”
“师父对她很是严格,要是她没画好,就会用小藤条打她的手心。五岁之后师父就常常赶大师姐一个人出去,让她去看不同的人,观察他们的面相,气运。而且还会选不同的地方。”
比如,医院,车站,学校,工厂。
“别人都不能跟着,大师姐就一个人出去,也不能带银子不能带吃的。能不能混上吃的,就看她的本事。会不会遇到坏人,遇到危险,也看她的本事。”
“甚至,大师姐还要在半夜时一个人去类似乱葬岗或是义庄之类的地方。”
周时阅听到这里,心脏丝丝密密的疼。
“让她一个几岁的小姑娘自己去?”
“对。”殷云庭说,“所以你看现在大师姐的胆子这么大,那是从小练出来的。她一个人出去,自然也遇到过很多次危险,差点儿被拐子抱走都发生过几次,都是凭着她自己的本事和机智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