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声张,对外就说我病了。”
“是。”海棠关上门,去厨房帮着孙幕煎药。
冒着腾腾热气的药盏被送进来,裴月姝伸手接过,见霍弛这个样子,很是细心地放在嘴边吹凉,一勺一勺喂他喝下。
霍弛目光微闪,觉得这场病无比值了。
“咳咳。。。。。。”几滴苦涩的药汁从他嘴角流出,裴月姝立马放下药盏,又是给他顺气又是拿帕子给他擦嘴。
“何必赶着回来,自己的身体都全然不顾了吗?”
霍弛趁势将手搭在她的腰上,仗着他现在是病人,伏在她肩上是又啃又咬,灼热的气息立即熏红了她纤细的颈脖。
裴月姝想推开他,但看在他病了的份上还是忍住了。
“别闹了,把药喝完了早些歇息。”
“我不喝。。。。。。”
“为何?”
“不好喝。”
“霍弛,你不是三岁小儿,长极三岁的时候都不怕喝药了。”裴月姝没了耐心。
霍弛非但不撒手,反而还仗着恢复了些力气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脖颈上吮出一个红印,“不喝,倒了吧。”
“你。。。。。。”
裴月姝无语至极,去掰他的手,但被反手抓住,就听他幽幽道,“一直病着也好,这样你就会关心我、爱护我。。。。。。”
裴月姝盯着他,这样自怨自艾宛如怨妇的话,若换做以前的霍弛,绝不可能从他口中蹦出来。
“太医!”
“叫太医做什么?”霍弛轻轻蹭着她的脸。
“给少主看脑子。”
霍弛脸上的表情僵住,默默端起药盏将剩余的药汁一饮而尽。
孙幕急匆匆进来,还没说什么,就被霍弛一个眼神劝退。
烧成这样,少主还有如此吓人的气势,可见只是小问题,孙幕很是心大的回去歇息了。
眼瞧着就快要天亮,裴月姝被折腾得没了困意,想去看看长极,但被霍弛抓住了手。
“别走。。。。。。”
略显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出脆弱二字,裴月姝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外头听着的暗四也好不到哪去。
手腕被他抓住,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霍弛如愿抱了个满怀,担心会将风寒传染给她,他也不说话了,闭上眼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他算是摸清了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回想之前的所作所为,霍弛觉得自己蠢透了,尤其是对贺兰辞下手这件事。
他要么就将他弄死,要么就不动手,偏偏让他受了伤,裴月姝怕他会继续对贺兰辞下杀手,将贺兰辞留在景阳宫住下也是情理之中。
这下也不用裴月姝解释,他已然全想通了。
早朝,裴月姝称病没有去,长极十分懂事地端坐在龙椅上,即便没有娘亲在身后,他也丝毫不怯场。
小小年纪他就已经认全了底下三品以上的官员,有官员启奏,他也会有模有样地回答。
散了朝,贺兰辞在承天门站了许久。
霍弛回来,他便没有任何理由进宫了。
长极担心娘亲,可学业不可荒废,等午时散了学,他立马去了景阳宫,可娘亲好好的,亚父却是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