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静眼皮子越发沉重,很快就睡了过去。
即便这样她整个身子还是紧紧挂着裴月姝身上,似乎是怕一觉醒来娘亲又不在身边了。
裴月姝亲了亲她的脸,明明女儿已经回到了自己身边,可她却还是睡不着。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一院之隔的霍弛。
长静的小院本就是他住的院子单独辟出去的一间,他平时处理公务时甚至还能听到长静的笑闹声。
明明这么近,却又像咫尺天涯。
明日,她们应该就会离开吧,他又有什么理由将她留下。
等回到京城,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晚。
好在上天是眷顾他的。
第二日,淅淅沥沥的雨仿佛下得没有尽头。
长静被雨声吵醒,她最讨厌下雨了,这样她就不能出去玩。
裴月姝抱着她去洗漱,再为她梳头,许久没梳也不见她手生。
“还是娘亲梳得最好,十叔可坏了,他把静儿打扮得很丑,还不让静儿照镜子,爹也笨笨的,梳个头要梳好久,还会扯掉静儿的头发。”
长静没好气道。
裴月姝吃惊,“你爹还会给你梳头发?”
长静眼珠子一转,然后点头,“不止呢,爹还会给静儿喂饭,会让静儿骑在他脖子上,还会讲故事哄静儿睡觉。。。。。。可多可多了。”
裴月姝缄默不言,用完早膳后,钟溪午前来禀报。
“太后,这雨怕是要下很久,雨中不好赶路,对您和公主的身体都不利。”
她原是打算今日就走的,如今也只能多在定州住几日了。
“属下已经让人找好了宅院,等雨小一些,再请太后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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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月姝点头,让侍卫们都进来避雨。
钟溪午还要安排马车进来接应一事,穿起蓑衣就出去了,可却在不远处见一个人在廊下站着。
他眯着眼看了许久才看清那人是霍弛,昨晚钟溪午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太尉大人。
也不知道为何,小公主会到他手上。
钟溪午只是警惕地看了他几眼,见他没有进去的意思,方才走远。
到了午后,雨总算是变小了。
可钟溪午却来报,原来愿意将庭院租赁的人反悔了,不仅如此,整个定州城都找不到一个屋子,甚至连驿站都住满了人。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此时暗七却来了,苦口婆心地劝裴月姝留在府上多住些日子。
“太后,定州的雨季要接连下七八日的大雨,反正小小姐也在这住惯了,不如您就在这留些时日,太尉府在定州城的数一数二的,绝不会委屈了太后和小小姐。”
明知搞鬼的人正是眼前之人,裴月姝为了长静能住得舒服些却也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暗七松了口气,又问她这缺不缺伺候的人,裴月姝拒绝了,只叫不要让人来打扰。
暗七一张脸皱皱巴巴,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如何?”
“太后愿意住下了,只是不许人去打扰。”暗七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脸色。
他就说主子不会真的坐以待毙,这一出手就让太后不得不住下,接下来主子一定有办法将她们都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