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之摸了摸李小小的小脑袋,这是他大哥唯一的骨血了。“小丫头,小叔给你带了礼物。”李羡之从怀里摸出一本兵书。“《孙子兵法》?”李小小呆呆的看着书本上的四个大字,牙齿咬着手指,脑子思绪乱飞,“小叔,你这兵法,咋还骂人?”李羡之哭笑不得,“这是一个名为孙武的战略军事家写的,这本兵书,整个大宁帝国,只此一本,你之前不是想当将军吗?只要能将这本兵法上的东西,全部都学会了,那你就能够当将军。”说来也是有些可笑,他装疯卖傻的时候,李小小可没少跟在他屁股后边,深怕他在外边走丢了,有时候还在他面前耍武艺,读兵书等等,这要是等再年长四五岁,说不定以后,还真能做个如妇好、穆桂英等这样的女将军。“女子不能为将,此乃自古的祖训!”李小小撇了撇嘴。李羡之淡淡一笑,“谁说的,等你长大了,小叔就让你当将军。”李小小一喜,立马拉住李羡之的手指拉勾,“小叔,咱们拉勾,你可不能骗我。”“好了小小,不要胡闹,快过来。”秦宛白走来说道,然后在李羡之的身上,扫了几眼,眸中突然生出几分忧伤,“倒是越来越有你爹和你兄长的样子了。”李羡之深深作揖弯腰,“大嫂这些年辛苦了,多谢照顾羡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你光宗耀祖,立下无数功劳,便是你父兄见了,也会无比欣慰的,日后李家门楣,可要在手里光大了。”秦宛白继续说道。而后,李羡之又看向母亲苏氏,与奶奶陶氏,便是上前,跪在两人面前,磕了三头。“孩子,快快起来!”陶氏示意苏氏去扶。“娘,奶奶,孩儿这几年不孝,让你们担惊受怕了。”李羡之眼角的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苏氏更是哭的稀里哗啦,看着自己那已不在青稚,浑身布满阳刚之气的儿子,满是心疼,在封王前三年,李羡之受了多少苦,只有苏氏知道,在南州那般恶劣的环境,还能杀出一番天地,那可是真正在尸山血海里挣扎,苏氏光是想一想,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傻孩子,你已经够累的了。”“回屋,今天你娘和你嫂嫂,可是做了不少饭菜,全是你爱吃的。”将李羡之扶起,奶奶陶氏的手掌,抚摸在李羡之的脸庞。说实话,李羡之突然痴傻,陶氏以为李氏就这样完了,可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孩子,竟然有这般深的城府。李羡之在皇宫之中,故意留着肚子回来吃呢!他只是喝了几杯酒水,现在肚子里边,还是空空的。家人的温暖,让李羡之瓦解掉了在南州所有的紧绷,难得的放松。在南州那样的地方,无时无刻,都要十分警惕,一点错误,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一家人其乐融融,也是难得。不光是李羡之,这也是陶氏这近四年以来,渡过最安心的一夜。但这样的夜,可能只有几晚,或者…一个月,做为母亲的苏氏,巴不得京城之战,能打的久一些,这样的话,李羡之就能一直留在京师。但是,像大宁这样的混乱,不能持续太久,四方异族恍环绕,对大宁朝廷,更是虎视眈眈,现在全国的精锐,几乎都聚集在虎牢关,时间久了,就会给四方的蛮夷,有机可乘的机会,到那个时候,可就真的内忧外患,帝国崩塌。甚至,连那些驻守四方的诸侯,都得跟着一块完蛋。院子里,陶氏单独将李羡之,叫来此处,整个李氏,也只有陶氏,懂得政治之上的事情,当年李氏崛起的时候,陶氏可是贤内助啊!一品柱国夫人的称号,可不是白得来的。“奶奶,孙儿来了!”李羡之一拜,便是坐在陶氏的对侧。“你这个臭小子,可是瞒的奶奶好苦呀!你那娘…夜夜以泪洗脸,但……李氏有你,迟早能崛起。”“我就想问问你,之后什么打算?如今的李氏,已不复当年之权柄,若是留在朝中,恐怕…锋芒过露,李氏的未来,与你父亲一样,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陶氏现在很纠结。若是李羡之,能在虎牢关之战,创立首功,那李氏必然再加封,无上荣耀。可是,李氏的立功越多,越是让朝廷坐立不安。毕竟,朝廷好不容易,送走一个老南王,若是再来个强大的新南王,恐怕又要为朝廷针对了。李羡之眉头紧锁,“奶奶,如果孙儿,不想再为朝廷之臣,您觉得……如何?”陶氏仿佛似懂非懂,“你想……天下大乱,已成定局,日后这天下姓谁的,还尚未可知,如果你想……我全力支持你。”“并且,咱们李氏还有不少族人,其中!你表哥李光弼,不论权谋还是军事,与你父亲不差;你表弟李存孝,从小天神神力,勇武无双,纵是天下第一,也毫不为过,你若是真想,争乱天下,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奶奶定然会全力支持你,李氏族人,都会全力支持你。”李羡之点头,眸中闪烁着光芒,振声说道,“这一次,李氏绝对不会再败。”“你有如此信心便好。”陶氏拍了拍李羡之的肩膀。这一夜,李羡之与陶氏唠了很多,只是!李羡之很多说法,却是给了陶氏很大震惊,或许!在此之前,他只是觉得,李羡之的城府很深,可没想到,很多方面的见解,都是如此独到,便是历代皇帝,也无人的思想,能比及徐信。一夜无话,转瞬黎明!这几日,徐信一直与家人团聚。然而,叛军陈慈,却在酝酿大动作。除了驻扎兖州的二十万大军外,陈慈四十余万大军,准备朝洛阳城而进。一时间,整个洛阳城,再次人心惶惶。不过,朝廷之中,更是集中二十三万大军,准备御敌。首战即决战,这一战,必然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