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朕听母后的就是。”
等商华序走后,南洛靠坐在贵妃榻上,有些头疼地捏了下眉心。
不为别的,就为霍度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夫。
若不是皇上突然下旨,娶她进宫当了皇后,她这会儿还等在家中,只等霍度回来就成亲呢。
一切都是造化……
冯嬷嬷小心翼翼地上前给她盖了一张薄被,霍度要回来的消息,像还未到来的春风似的,刮向了整个京城。
转眼就到了年节,全朝休沐半月,就在这时,霍度进京了,他回来的低调,但朝中却不能没有表示。
趁着年节,商华序专门为他办了一场庆功宴,这是南洛“第一次”见霍度。
男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衣,腰间挂着一块双鱼玉佩,头发高高束起,脸庞轮廓冷硬,眉间还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疤痕,看颜色,应该存在很久了……
霍度坐在南洛下首,两人四目相对,随后默契地端起酒杯,遥遥敬了一杯。
南洛仰头喝下,随后移开了眼神,这一幕全落在了商华序眼中。
他手指摩挲着杯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面的大臣早已闹开了,这会儿正端着酒杯,四处敬酒。
南洛找了个更衣的借口,悄悄地出去了,沿着走廊,慢慢地往前走,冷风吹散了酒意,头脑也越来越清醒了。
身后突然响起冯嬷嬷的声音,南洛站定转身,看见被冯嬷嬷拦住的霍度,毫不意外。
“霍将军可是有事?”
冯嬷嬷见南洛开口,犹豫了一下,才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路,霍度眼神一直落在南洛身上,听见这话,朝她走过去,距离五步远时才停了下来。
“你……这几年可还好?”
“好,没什么不好的。”
两人一时无话可说,霍度整个身影都藏在了暗处,南洛只听见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南洛轻笑一声,“还没恭喜霍将军凯旋归来,身上有些冷了,哀家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他说话,擦过他的肩膀,原路返回。
没过一会儿,霍度也回来了,坐在原位,对敬酒的人是来之不拒,等走的时候,他的脚步都有些虚浮,商华序开口让刘公公亲自将人送了回去。
大臣都说君恩浩荡,南洛不知道浩不浩荡,只知道今晚如坐针毡,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神落在她和霍度身上。
回到永宁宫时,冯嬷嬷和茴心茴月都不敢说话,就连替她梳头的动作都轻缓了不少。
她轻笑了一声,偏头瞥了眼旁边的人。
“你们紧张什么?”
“娘娘……”
茴心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到是冯嬷嬷,轻叹一声,接过茴月手里的檀木梳,亲自替她梳头。
轻声说道:“娘娘如今安安稳稳,不必为其他忧心,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是件好事,我永远只能是太后,得到了多少人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应该知足了。”
“娘娘说的是。”
睡在床上,南洛难得有些失眠,盯着绣着红梅的帐子,想起今晚霍度的眼神,就有些头疼。
看样子,对未婚妻被“抢”一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至于商华序,这位更是笑里藏刀,不知道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只等着她往里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