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他一手算计两人达成合作关系,但戏鹤并不打算便宜戚焕,轻轻敲敲土地庙的门,便有水珠在门上凝聚成一行字:“凡有所得,皆需代价。”
戚焕并不意外,声音含笑:“那么,您需要什么代价呢?”
清脆的嬉笑声响起,忽远忽近,像是在嘲笑凡人也胆敢与祂交易。
戏鹤再次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戚焕的喉结。
戚焕感觉到冰凉的触感贴近喉咙,这里是每个人的致命弱点,以对方的能力随时可以撕开他的喉咙,了结他的生命。
所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快速度,喉结随之上下滚动,浑身的肌肉渐渐绷起。
然而那只带着淡淡凉意和潮湿的手很快就从喉咙上滑过,一路落到锁骨,再到胸膛。
刚刚经历激烈的打斗,他的衬衫被撕开,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汗珠沿着块垒分明的肌肉滚落。
骨节分明的手开始用力,指尖轻轻地划破胸膛,鲜血从细微伤口处渗出。
轻微的平常足以忽略的刺痛从胸口蔓延,让人恨不得再用力一点。
戚焕无意识闷哼一声,呼吸急促,胸口随之起伏不定,渐渐有细密的汗珠渗出,一路沿着漂亮的人鱼线没入裤腰。
戏鹤写完最后一个字,终于收手。
清风扬起遮脸的红盖头,戚焕再次看见那小巧的下巴和隐约可见的红唇。
鲜血沾染白皙的指尖,被他漫不经心地抹在唇边——紧紧封住嘴唇的丝线,在触碰到鲜血的时候纷纷断裂。
戏鹤伸出舌头,轻轻舔尽每一滴鲜血,终于用喉咙发出声音:“谢谢款待,夫君。”
新娘的声音不像戚焕以为的那样清脆,反而显得沙哑低沉,像是许久之后才得到一点滋润。
戚焕听出对方言语中的戏谑之意,显然刚刚在一切是在报复他之前开玩笑的称呼。
不过这也说明对于定下契约对鬼新娘也有好处:活人的鲜血可以让它冲破无法发声的诅咒。
两人有共同利益基础,这样的合作也让戚焕放心许多。
他从自己身上留下的字迹上看出所需要的密码正是冥婚的时间,暗暗记下之后,果断打开土地庙。
嘎吱一声,庙门打开,无数灰尘扑面而来。
戚焕打个喷嚏,目光在室内搜寻。
这家庙里面并没有土地爷的塑像,只有一个单薄的牌位,面前的香炉上只有三柱燃尽的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供奉的。
看着地上桌上堆积的灰尘,这个土地庙有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过。
戏鹤悄无声息地从他身边经过。
戚焕顺着鬼新娘的身影,看到被放在供桌旁边的啰和梆子。
是打更用的工具,看上去已经使用很久,但是没有多少灰尘。
戚焕突兀地想起刚刚进入副本时,听到的五更天的声音。
如果土地庙一直没有人进来,那么打更人的道具是从哪里来的?
就算解释为村民手中有另外一套打更工具,那为什么在满是灰尘的庙中有这么干净的一套工具?
戚焕就再次确定屋内除了他的脚印之外,没有其他痕迹。
就在这个时候,他始终沉默的无法解锁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欢快的铃声。
村长宅邸,地下室。
三人看着蜷缩在地下室一角的女人。
孔冰摇头:“我不同意贸然断定她就是神婆,说不准她就是下一个预定好的鬼新娘,只不过好运碰上鬼新娘报复村民,所以只是被关在这里,没有进行下一步仪式。”
陈是:“如果是你这种猜想,鬼新娘应该会出于同情救她。”
“你不了解这些副本boss,”孔冰皱眉,“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身世和背景,在开始屠杀之后,这些都只是发泄愤怒的借口。包括中式恐怖的这些厉鬼,在被戾气冲昏头脑之后,它们只想杀人,做不出救人的事情。”
田同摊摊手:“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个负责打架的,你们两个先争出个高地。”
孔冰一锤定音:“马上要举行婚礼,多带一个人,战斗时多一点不方便。我们先不急着把她救出来治疗,留下道具监控她的情况,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