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棠上前来,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
“此乃荣国之毒的解药。”沈绾棠递了上来。
陈康健眉心一蹙,眼神警觉:“你为何有这般东西?”
“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慢慢说与你听。”沈绾棠将药方递了上去。
彼时,她已然顾不上平日里的克制,走到床榻旁,见到岑霄的一瞬间,眼泪已然滴落。
“他现在可好?”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郎中熬了护住心脉的汤药,已然护住了些。”裴擎声音呜咽道。
床榻上,男人面色煞白,就连平日里那邪肆的横眉,现下看来,亦是一番诡异的平静。
袖口中,沈绾棠的手已然握成拳头。
“裴擎,速去军营,将马季文控制住。”沈绾棠声音一凛,低沉的可怕,似是山林中要吃人的野兽。
“小姐你的意思?”裴擎眉心紧蹙。
“务必要控制,若叫他逃了,我唯你是问。”沈绾棠蓦地抬起头来,似剑般的眸子已然说明了一切。
只听两句,陈康健已然明白了些许。
“此前,季寻川四处游历,曾去过荣国。”待人离开后,陈康健这才幽幽开口。
不用陈康健提醒,沈绾棠昨日一夜,已然将所有事情记起来了。
沈绾棠默不作声,只是坐在岑霄身旁,默默瞧着他,遏制住心中怒火。
陈康健抬起头来,拈起盏子:“沈将军,你可有什么要同我说的么?”
沈绾棠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幽幽抬起头来,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陈官人,前朝几位皇子,除了端贤太子,您认为谁最能将这天下治理为清明盛世?”
陈康健若有所思,良久,这才语重心长:“自是大皇子最为贤德,只如今……”
“若我告诉你,大皇子尚在人间呢?”
话音落下,陈康健那双沉寂已久的眸子蓦地闪过一丝光亮。
蓦然之间,泪花模糊了眼眶,声音也随之颤抖:“你是说……”
“陈官人,你可愿,共创太平么?”
克制在沈绾棠心中已久的愤怒之火在眼底蔓延开来。
陈康健那颗尘封已久的心重新燃烧起来,他蓦地站起身来,定定点了点头:“陈某愿与君共战!”
彼时,百里之外山林之中。
“来人!”
马季文一夜未睡,算着时辰,这才开口。
门外守着的人进帐来:“马公子有何吩咐?”
“帮我将马牵过来。”马季文坐起身来,拖着那条坏了的腿站起身来。
“马公子,您的腿……”手下人眉心紧蹙。
“无妨,虽说受了些伤,但也不妨事。”马季文堪堪扯起一抹温润笑容。
手下人无奈,只得转过身去。
只是等了许久,仍然没有听到动静。
“来人!来人!”
马季文高声呼了两声。
“刺史姑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