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妃双眼无神地缓缓点头,身体还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着。
谢楚明抬手指向男人,“那他呢?”
徐太妃不敢抬头,深知此事曝光的后果,但也不敢隐瞒,犹豫一瞬便一五一十道:“他是我疏通关系让人送进宫的,名叫小哨子,是,是个假太监。”
“他是在你宫里伺候的?”
徐太妃摇了摇头,“不敢,他不是真太监,我无论如何都不敢让他在我身边,因此只是在御花园为他寻了个差事。”
“你疏通关系让他进宫,就只是为了跟他私会?”
徐太妃不敢不承认,可仍心有不甘,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徐太妃自觉人生凄苦,不自觉地就将不甘和委屈说出来:“是,我年纪轻轻就跟宫里的老太妃们一起守寡,可我根本就没能侍寝,甚至连先帝的面都没能见上。我还不到二十岁,已经在后宫蹉跎了两年的青春,我不想一辈子如此。”
谢楚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呢?让他进宫,满足你的私欲?”
徐太妃不说话了。
“你可知秽乱后宫是什么罪名?即便你如今是太妃,也不能轻饶。”
徐太妃这下刚慌了,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白皙的额头瞬间红肿起来,“陛下,求您饶过我。太后娘娘不是说过吗,说我们可以出宫,我想出宫。”
比起留在皇宫里可能连性命都不保,此刻的徐太妃只想保住性命,别的都不重要。
谢楚明摇头微叹,“你也是世家贵女,即便守寡,也不该什么男人都要。此人身材矮小,面容丑陋,你都能看得上?”
“我——”徐太妃想说她也没得选,这是她想尽法子才让人弄进宫的人,就算难看她也要认下。
徐太妃早前从身边宫女手中发现几本艳书,原本还丝毫不放在心上,只在某晚睡不着随意翻阅,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
看得多了,徐太妃不免春心荡漾,她也想体验一下书中所描述的滋味。
徐太妃出身名门,也是从小娇养长大,先前最看不惯那些勾着男人的女子,可看过那几本艳书后,她就成为最讨厌的自己。
后来也是意外得知还有让假太监入宫这样的门道,就想着试一试。
但此时,徐太妃无话可说。
跪在地上的男人始终没有开口,谢楚明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不对劲。
“来人,宣太医。”
很快,在太医院值守的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本以为是谢楚明身体不适,赶过来才发现气氛怪怪的。
此刻,众人已经移步殿内。
坐在龙椅上的谢楚明抬手一挥,“张太医,你为这二人看看,他们身上可有病症。”
张太医看到殿内跪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虽然心里有猜测,却不敢多说,依次给二人把脉。
手指放在徐太妃的手腕上,张太医的眉头缓缓皱起。
等为小哨子把过脉,张太医的眉头已经拧成一团。
待张太医收回手,他才恭敬地回禀:“回禀陛下,这两人皆身患花柳病,恕臣无能,并无良策,无力医治。”
徐太妃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花柳病,她怎么会得那种病?
她先前从未跟男人有染,唯一接触过的男人眼前的假太监。
“小哨子,是你将病染给我的?”
事已至此,一直沉默的假太监才无奈开口:“是啊,没想到太妃你竟如此急不可耐,不查清楚我的底细,就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