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医官魏方亭的医护帐篷,就设在离南门一里远的一处临街店面内,四周有官兵站岗进行警戒。同时还有一面白底红字巨大醒目的“医”字旗挂在门上,以便供人辨识。叆阳城内的大夫几乎都被请到这里,为的就是及时救治伤员。
虽然平日里这些大夫互相竞争倾轧,但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谁都不敢怠慢。全都收起各自的心思相应杨林保卫家园的号召,协助官军救治伤员。
叆阳标营的随军医官魏方亭受命统一管理城中这些大夫,他也不矫情将每人的分工都安排的清清楚楚。此时他身穿白色大褂,戴着口罩,站在门外神色凝重的望向南门方向。那里激战正酣,不时的会传来“隆隆”炮声。以致城上城下都被一团团的硝烟笼罩,看不清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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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方亭曾向杨林请教学得了“缝合疗伤之术”,只不过未经过实践。如今面对激烈的战事他有些紧张起来,生怕会有大批伤员抬下来让自己手足无措。如果是那样,自己名声毁了不要紧,误了人的性命就麻烦了。
“师父师父,前面半里的地方有官兵守着不让过去,我只能回来了。”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童子气喘嘘嘘的跑到魏方亭面前,大声喊着。
“哦,这么说你没打听到消息?”魏方亭面现失望道。
小童子是魏方亭的徒弟小山子,方才被派去南门打听战况去了。他喘着气道:“师父,官兵虽然没让我过去,但我问他们打的怎么样了?他们说敌军被打的够呛,连城外的第二道护城壕都没突破。死老鼻子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敌军没攻上城头就好。。。。。。。”魏方亭闻言心里安稳了许多。在他看来,只要敌军攻上城头,那么城池离陷落也就不远了。虽然有杨林坐镇,但是八旗兵残忍嗜血的凶名在外他还是有些不托底。
医馆里有许多征召来帮忙的妇女,当听到凶残野蛮的胡贼军在城下被打的伤亡惨重时,都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
“师父,我还听那些官兵说,备御大人弄得那个什么“回子炮”老厉害了,一打出去满天都是石头。给那些鞑子兵砸完了都。。。。。。”小山子兴奋的比划着。
“什么回子炮?那是回回炮。到你这儿生生给改了名字。备御大人知道了又该笑我这个师父当的不够格儿了。”
魏方亭打断了小山子的话笑道:“行了,快进去告诉灶房多烧些水备着,以免有伤员下来不够用。”
“是,师父。我这就去!”小山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撒腿向灶房跑去。
魏方亭再次看向南门方向,此时炮声已经停了,只隐约听到城头不时传来呼喝声和喊杀声。他不禁自语道:“杨备御,全城军民的性命可都攥在你一人手里,拜托了。。。。。。”
与魏方亭一样,城中有许多百姓特别是年纪大些的老人,都担心官军是否能守住城池。因为他们活了一大把年纪知道鞑子兵的凶蛮,若是城破大家都好不了。所以都翘首以盼,纷纷猜测着战况如何。
“鞑子兵被打的够呛”这个消息传的很快,不多时城内百姓就都知道了。许多人手舞足蹈高兴的不得了,互相转告就好比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样。要不是有巡检司的官兵、侦缉队和还乡团的人在城内巡逻,他们都要上街游行了。
城外,明军的虎蹲炮虽然停了,但是后金军的噩梦没有因此结束。他们虽然跨过了矮堤,可前面的路依然充满凶险。
如果单以军事素质来看,做为第一波攻城梯队的后金军是及格的。他们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踩着同伴的尸体前仆后继奋勇前进,硬是突进到了第三道壕沟前。
第三道护城壕与第二道护城壕相隔半里,与护城河相隔不到两百步,中间依然有用来杀伤敌军的空旷区域。两道护城壕之间的鹿砦、拒马、浅沟、矮墙等障碍物更是密集,炸炮和铁蒺藜几乎遍布每个空隙。如果没有布防图,别想在这里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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