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旦几乎不曾多做思量。他当下便站定了身体,拱手向孟彰端端正正拜得一礼。
“多谢小郎君。”
孟彰摇摇头:“我不过是领你去做个观者而已。”
不过是领他去做个观者而已。。。。。。
这话孟彰小郎君说来自是简单,可顾旦怎么可能当真?
他几乎是当即就摇了摇头。
孟彰看他一眼,先顾旦一步开口:“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罗学监将这个名额分与我,本身大抵也将你给算进去了。你自己想想,可是?”
尽管相比起孟彰来,顾旦在诸位学监和先生那里似乎算不得什么,但真的是这样吗?
太学里将《西山宴》观者的其中一个名额分与孟彰,孟彰自己既然已经拿了这个名额,是必定会往西山那里走一趟的。他需要决定的是,要不要将顾旦也带上。
带上顾旦,诚然是孟彰对顾旦的看重和照顾,但细细追寻下去,又岂会跟太学以及童子学里的诸位学监和先生无关?
顾旦沉默着点头。
“你且明白就好。”孟彰道,“回去好好准备吧,且莫要浪费了这一个机会。”
顾旦自然也很明白,他郑重点头。
待送走孟彰以后,顾旦在院门边上站立了半饷,才转身离去。
坐在马车里的孟彰略歇得一阵以后,又从随身小阴域里取出一个木盒来。
木盒打开,里面也不是别的,而正是那些归属于孟彰名下的诸多契纸。
孟彰看得一眼,便将田庄、农庄的契纸取出来,再次联络田庄里的各位管事。
近来天气又更燥热了几分,孟彰有些担心田庄、农庄里的事情。
契纸另一边厢的各个管事陆续响应了孟彰的传召。
孟彰只打眼一看,便将这些管事们面上眼底的忧虑尽数看个清楚。
“可是符箓不够了?”孟彰问。
下首那些各自落座的管事对视得一眼,俱各苦笑。
“郎主,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而是。。。。。。”一位管事道,“兴云符、行雨符这些符箓这段时日以来,就一直都不够用的问题。”
孟彰一阵默然:“是因为部分符箓散出农庄之外的缘故?”
“郎主,不只是这个问题。”又一位管事道。
孟彰目光当即就看了过去。
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这几位管事身上虽然收拾得比较干净,不曾余留一点灰烬,但他们周身的气机,却仍然显出了几分燥热。
“是哪里的林火又或者山火烧
起来了?”孟彰问。
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稀奇。在天气过份燥热的时候,某些地方的山林说不定就烧起来了。。。。。。
那几位管事苦笑。
“郎主,莫林山那边烧了一个山头,长原山那里又烧了小半个林子,还有,落雁山那边也烧了起来。。。。。。”
一位管事小心觑着孟彰的脸色:“那些烧起来的山头、林子,并不全都影响到田庄和农庄,但距离也不远,我等不能坐看它们一直这样烧着。就。。。。。。”
“将部分原本定在农庄、田庄上的符箓给用了。”
“请郎主责罚。”
“请郎主责罚。”
这些相关联的一位位管事也不多做辩解,当场就跟孟彰低头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