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喧哗时传来,一名士兵直入主营,匆忙道:“大将军,营外有人闯入,说是司天台的,指明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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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台,哼,不见!赶他们走!”张守珪怒道。
“他们已经在赶了,可惜,做不到!”清朗一声传来,随后伴随连连惨叫,几名被士卒被震飞入帐中,跌倒在地。
“守卫国公!”主簿急忙张开双手挡在张守珪前头喊道,张守珪却一把把他推开,拨开门帘出帐,却见兵士围成一圈,刀兵直指向两个年轻人,而两个年轻人身陷重围却是面不改色,其中紫衣青年笑吟吟行了一礼道:“下官司天台灵台郎慕紫轩,见过张国公。”
张守珪曾见过他,也知晓张守志入罪多半是因为他,此时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沉声道:“区区七品灵台郎,竟敢擅闯军营!可知所犯死罪!”
慕紫轩环视周遭军士,纵然对抗非人之力,诸军士依然军容森严齐整,丝毫不乱,不由赞道“不愧是幽州铁军,不过八百人就有如此凶的刀兵煞气,若真翻上一两倍怕还真不好应付,难怪国公可以有恃无恐的向我问罪。”
但下一瞬,慕紫轩身形一闪,已站在了张守珪身侧,道:“那国公可知道,在军营中窝藏罪犯,又是什么罪!”
眼见慕紫轩穿越重围,逼邻张守珪身前,还隐隐带有威胁之意,众军无不色变,一个个搭弓持枪,无数寒光闪闪的枪尖箭头直指慕紫轩,慕紫轩顿觉一股锐气扑面而来,刺得肌肤生疼,不由又在心中赞了一声:“好彪悍的军威!”。
而张守珪不愧当时名将,见过大风大浪,面对慕紫轩逼问依旧凛然不惧:“是何罪,自有圣上裁度?何时容得你区区司天台灵台郎过问!”张守珪知晓司天台真实作用只有少部分人知晓,料定慕紫轩不会在众多士卒面前言明,所以有恃无恐。
而慕紫轩却也真无奈他何,需知凡帝王将相,皇亲贵胄,名士美人、冥冥之中都有天运庇佑,就好像他们的命运都是被规划好的,修行的人、妖、邪难以轻易打破,就算侥幸打破了往往也会遭遇天运反噬,所以很难以仙法妖力逼迫他们。就像玉真公主被替换,胡离却不敢用真的玉真公主换取更大利益,而是偷偷将真的送回,而杨玉环出生入死好几遭,却每次都从头睡到尾,头发丝都伤不到一遭。
而张守珪亦然,身为当朝重将,慕紫轩对付他,可以靠朝堂之力将他扳倒,可以在战场上将他击溃,但要武力胁迫张守珪。恐怕他刚一动手,就会有预测不到的变数发生,阻止他的动作。
而慕紫轩本也不打算与他纠缠,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将人带回,证他之罪,再交由圣裁!”,说罢,正欲冲入帐中将张守志擒走,忽而帐篷一掀,发现张守志以自行走出。
张守志面色蜡黄干枯,颇显虚弱,目光却带着疑惑,困顿,紧张、畏惧等诸多情感道:“你知晓真相,真能证我是否有罪?”
慕紫轩点头道:“我已经找到恢复你记忆的方法,除此之外你那失踪的师侄杜笃之下落已有眉目,先将你带走,再寻回他,自然可让他与你对质。”
张守志沉默一阵,眼露坚定神色咬牙道:“对质?无此必要,贫道行的端,坐得正,若真是贫道所为,贫道自然不会不认!先将贫道记忆还来!”张守志入狱时原本一直坚信自己无罪,但自与上应飞扬和陆天岚,种种迹象都表面太似乎真做过自己无法容忍的过错,与其饱受各种自我猜忌的折磨,不如索性弄个明白。
慕紫轩见他此时说得坚定,不由嗤笑道:“就怕你到时不是这么说了,也罢,你纵然不认,我也自有方法让你认。”说罢,手一扬,手中多出了一个模糊鬼影,鬼影一边惨嚎,一边寻想要逃出,但慕紫轩手掌心仿若有一个无形壁障,让它次次碰壁而回,这便是桑魅的魂魄。
“唉,桑道主算你倒霉,先前还是盟友,但现在本公子却要坐视你魂飞魄散,真是令人伤感!”胡离摇头轻叹道,语气中却并无半分哀痛之意。
话音落,慕紫轩手一紧握,便好像有一个无形巨手捏来,将桑魅的魂体瞬间捏做烟雾状,一阵刺人耳膜的尖嚎,桑魅当即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张守志亦闷哼一声,不堪重负般单膝跪倒在地。
天下术法繁多复杂,解除不同术法也有不同方式,千千万万,难以尽数,但杀掉施术者,却是绝大多数适用于绝大多数术法的解方。
施放夺魂术的桑魅神魂俱丧,张守志顿受前尘往事袭心,不愿相信的事实,此时一幕幕在脑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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