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应该是谢卿礼。
柴行知颓然倒地,看着周围被压制着的妖修和魔修们?,迎着他们?愤怒惊恐的脸笑了。
他越笑,咳出的血越多,满脸糊了血浆毫无来时的整洁模样。
他本来也没指望今夜能杀了柴厌,柴厌若真这么好杀,雀翎也不会被他拿捏那么久。
他知道柴厌会带浮煞门的人?来这里,他要做的只有替雀翎除掉这一祸患。
这里有起码一半的浮煞门人?。
他们?都会与他一起葬在天谴之下。
他迷迷糊糊有些困倦,安静等着劫雷降下,脸颊旁一直有什么东西在嗡鸣,柴行知有些不耐,睁开眼费力扭头去看。
一柄银白的剑鞘立在他身?旁。
那阵嗡鸣声?是它在结阵,它的鞘身?上被人?下了防御阵法。
霜寒又强大的灵力,是谁不言而?喻。
柴行知看了会儿,忽然便勾唇笑出了声?。
笑声?爽朗又恣意。
天边已经没了少年的身?影,他早已离开赶去了城东。
柴行知在这一刻才了解了他。
谢卿礼其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心狠,或许是因着身?边有了温暖的人?,他如今已经可以压制杀戮道,也比之前心软不少。
那些人?既是他的软肋,也成了他的盔甲。
“你?这小子啊……”
劫雷在此刻降下。
被碎荆剑鞘凝聚成的防护阵法拦截在外?。
阵法之外?的魔修和妖修们?痛苦嘶吼,修为低的在瞬间化为飞烟,修为高的尚能再撑撑。
天谴不同于渡劫的劫雷,天谴是天道的怒意,是带着必杀他们?的心,一道接着一道没有丝毫停歇,整个不舟渡燃起大火。
第十道劫雷后,碎荆剑鞘也撑不住了,禁制破碎,劫雷直直朝柴行知的面门打来。
模糊的视线中倒映出逼近的劫雷,粗壮又骇人?,一道下去他便会化为飞烟。
满脑子都是雀翎。
想再见她?一面。
他喃喃:“阿翎……”
在劫雷来到面门的前一刻。
有什么东西竖在身?前,那道劫雷重重劈在了它上面。
柴行知努力掀起眼皮,满脸是血,只能透过血红依稀辨别出眼前是什么东西。
是个龟壳,并不是寻常的暗绿色,它是很好看的赤红色,坚硬又宽广,牢牢挡在他的身?前,将所有的视线遮蔽。
月光映衬不进来,龟壳里一阵黑。
可浓郁的花香却掩盖了难闻的血腥气?,一人?扑在他身?上,垂下的乌发扫在脸上,滚烫的泪水一颗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