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八月。
颜柳拿着拨浪鼓逗着孩子,今日是孩子的满月,颜柳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京城也不太平,颜家并没有大开府门,宴请四方来宾。
颜柳和长辈几经商讨,终于定下了孩子的姓名,单字为祯,取吉祥安定之意。
半月前,萧景已经入京,两人并没有见面,只通过书信交流。
卢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萧景不该上门看孩子,颜柳没想让孩子记在旁人的名下,可也不想坐实了孩子是萧景的亲生子,就这么让外人揣测但不敢确定吧。
颜柳挽起袖口,轻轻捏了捏孩子软乎乎的脸颊,真可爱啊。
颜祯瘪瘪嘴,要哭不哭的模样,颜柳更想逗弄了,抱着孩子的嬷嬷欲言又止,想阻止颜柳的恶趣味,又不敢多说,只能轻轻摇晃襁褓哄着女郎,等颜祯舒展了眉头,颜柳又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
“真不乖。”颜柳毫不心虚地说道,又问道:“孩子的手不要拿出来吗?绑的这么紧。”
嬷嬷细细解释了,颜柳随意听着,半点没往心里去,左右有人照顾着,她至今还没抱过孩子。
产后不能劳累,更不能提重物,以防颜柳受到损伤,谁都不敢让她抱孩子,尤其时下还有抱子不抱孙的传统。
每日嬷嬷会抱着孩子到颜柳面前给她瞧瞧,主要是为了增进母女感情。
盛泉进了院内就看见这一幕,他请安后道:“女郎比之前长开了些,对主公也孝顺。”
“哼,她才多大,你怎么看出她孝顺的。”
盛泉不慌不忙:“她看着小,但也知晓主公为了生她至今仍需调养身体,从不在您面前哭闹,这是在体谅您呢。”
颜柳听着盛泉的胡说八道,类似的话她早已听了不少,她这些日子见到的人,来这里都要说些几句,不过听着却是心下舒畅。
她挥手让嬷嬷带着祯儿下去,道:“你来是有什么事?”
盛泉端正了神色,道:“卢氏的胞弟和他的长子,以及卢氏胞兄的次子都在赵县被处斩。”
“嗯?”颜柳来了兴趣,还不到一月就有人敢直接对卢家的嫡系动手了。
盛泉详细说了此事,崔仪是赵县的县令,卢家三人经过赵县时,当街与人冲突,这事可大可小,但是衙役早在他们入城时就盯上了他们,发生冲突后就迅速捉拿了他们,还和卢家的护卫动了手,有人伤亡。
崔仪捉住他们后,就迅速升堂,拿出了一系列罪证,其中包括卢氏胞弟为钱财令人家破人亡。
“这些罪证都是真的?”
盛泉说到此,也是惊叹:“是的,全是真的,不到一月,崔仪就能收集如此详细的罪证,这人能力着实出色。”
他又道:“此时卢家出去报信的人还没出城,崔仪直接就定了他们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