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头这爷俩,从前再怎么勤快,爷俩一天天埋了吧汰的,衣服都快起壳子了,还一身虱子。虽说唐河身上也有,但是这玩意是有鄙视链的,我身上才几个啊,你身上都成串了。现在这爷俩,身上的衣服都干净了许多,虱子都少了。这男人光棍活得轻松,可是少了女人,家里少了女人气,终究还是差了点事儿啊。杜立秋吃完喝完,说了一声明天一起去卖皮子,然后起身就要走,齐三丫却拽住了他,“还没刷碗呢!”齐三丫十分勤快地到了外屋地,把碗筷全都放到二十印大锅的热水里头,十分麻利地洗了起来。李淑华在旁边忙着别的事,再看齐三丫,脸上露出了姨母笑。这丫头虽然一只眼睛受了伤,虽然一条腿有些踮脚,但是这闺女长得俊啊,家里家外还是一把好手……这时唐河出来给暖壶倒开水,李淑华看到自家儿子,想到他说要跟媳妇单过的话,脸刷地一下就撂了下来。唐河吓了一跳,拥护点啥呀,今天自己都没敢多说话的好不好。“就数你不是个东西!”李淑华恨恨地骂道。唐河没敢吭声,鸟么悄地灌了水溜回了屋。再世为人,每天不被老妈打一打骂一骂,全身刺挠,现在骂完了,舒服了。齐三丫收拾利索了,才跟杜立秋往外走,杜立秋还叽叽歪歪的,以前都是吃完了抹嘴就走了,也没这么麻烦。齐三丫十分耐心地告诉他,结了婚,成了家就不能再这样了,要有眼力见了。杜立秋也没心思听这个,今天的饭还没吃呢。刚进院,杜立秋就把齐三丫扛在肩上往屋里跑,刚上炕就想起唐河的话来,心急火燎地去烧水,先把该洗的地方洗了再说,疼女人的方式很多,这是其中的一种。第二天一早吃了饭,唐河把皮子放开,背着出了门,特意从老严家后院绕过去。结果,又被严晶拉住了。唐河都要疯了,自己都躲成这样了,她咋还能堵着呢。严晶的杏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她可一直瞄着老唐家的动静呢,想躲自己,没门。严晶拉着唐河的袖子不撒手,“唐儿,你给我买块手表呗!”唐河当时就跳了起来,这年头手表可没有杂牌一说,但凡拎出一块来,绝对是奢侈品了,秀儿都没说要手表,她倒好,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她是真要啊。唐河有些恼火地说:“凭啥啊,你跟我又不是两口子!”严晶拉着唐河说:“我可以让你日啊,你要不嫌冷,在这也行!”严晶说着,伸手就解开了棉裤的带子向下一拽,只露了一部分,真白呀!“可别,死冷寒天的,再冻个好歹的!”唐河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虽说做梦的时候,这骚女是让自己换裤裆的绝对主角。严晶咬着嘴唇,骚意十足地说:“唐儿,你给我买块手表,我就嫁给你好不?你把林秀儿踹了,我跟你过!”唐河后脑勺都冒汗了。真要像她说的那样,自己不是重蹈上辈子的复辙吗,生几个娃都特么不是自己的种。妈的,是自己脑子进水了,还是她脑子穿刺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唐河无奈地说:“严晶啊,你说你非盯着我干啥呀!”严晶理直气壮地说:“你有本事能挣钱啊,咱俩要是成了,以后你挣钱,给我买香香的化妆品,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变着花样地让你日!”这年头还没有你负责挣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这么不要脸的话,但是意思差不多。要不怎么说,严晶是走在时代超前沿的女人呢,她生错了时代呀。唐河叹道:“晶啊!”严晶立刻一脸喜色,诶了一声,她的声音带着点烟嗓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怼得太深伤了嗓子,少了青春女孩的脆音。“你吧,跟好几个男人骨碌着不是挺爽的嘛,真的没必要盯着我,我想过的日子,你给不了的,咱俩尿不到一个壶里,就这么着吧!”唐河说着,一甩袖子没甩动,还被严晶拽得紧紧的。唐河气急,直接开始脱衣服,妈的,我棉袄不要了还不行吗。严晶的杏眼中含着泪,恨恨地看着唐河怒道:“唐河,你,你给脸不要脸,我,我跟他们就是玩玩,我是真的对你动了情,动了心啊!”唐河都快要给她跪下了,这么不要脸的话,你倒底是咋说出口的啊,跟后世小仙女抛开事实不谈,你身为男人就没错吗,简直有得一拼,还略占上风。唐河正着急的时候,突然一阵呼啸声响起,犹如母虎啸林一般地从身边掠过。严晶呀地惨叫了一声,被人扯着头发拽翻到雪地里头。唐河一看,老妈李淑华,丈母娘张秀春,如同两只猛虎一般把严晶按住了,一边撕打一边叫骂着不可明说的屏蔽词。再一扭头,就见林秀儿站在不远的拐角处,眼中含着泪,小脸都白了。唐河抹了一把热汗,赶紧向林秀儿跑了过去,在林秀儿甩手之前说:“秀儿,唐晶说要我把你踹了,她要跟我结婚,让我挣钱给她花!”本来又委屈又愤怒的林秀儿一愣,小脸由白转红,然后噗哧一下就笑出声来。严晶啥样,十里八村都有名了,除了罗利民那条舔狗,谁敢娶她呀,唐河能说出这话来,就已经自证清白了。唐河看着已经被扒得像浪里白条似的严晶,而且张秀春攥了一把雪团子,咬牙切齿地掰着严晶的腿要往里塞。至于往哪塞,那还用得着说吗?这关键时刻,严国奇两口子出现了,大吼大叫着冲了上来救闺女。李淑华和张秀春见势不妙,扔下严晶就跑。不是泼妇不敢战,是泼妇遇到精神病,也要暂避锋芒。严晶光着身子在雪地里打着滚,一边打滚一边骂着唐河不是东西,让他等着,早晚有一天让他后悔。唐河听着严晶怨毒的喝骂声,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林秀儿再温柔,也不由得暗暗掐了他一把,低声说:“咋,看过瘾了,然后就……”“没有!”唐河立刻摇头,虽说严晶被扒光了挺有看头了,可是现在,他尾(yi三声)巴根都在冒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