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懒得深究杂毛狐狸怎么跟另一只公狐狸搞在一块,更懒得深究狐假虎威怎么搞成了现实版。
丧彪既然已经不瘸了,就不能再让它留在这里了,否则的话早晚得出事儿。
倒是唐树,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从揪毛发展到了直接骑到了丧彪的后背上。
丧彪也不管,起身叼着鹿肉往林子里走的时候,唐树骑在它的后背上大呼小叫的。
能骑着一头真正的野生东北虎逛一圈,这小子能把这个牛逼一直吹到新世纪。
唐河让两人在这等着,自已回家把面包车的后座都卸了开了出来,一直停到了河岔子边上。
面包车的后门打开,然后就是想办法把丧彪往车上整。
唐树哭丧着脸求着唐河别把丧彪弄走,它是一头好老虎。
唐河懒得跟这小崽子解释,一脚将他奔到了一边去,然后接着赶老虎。
面包车发动机的哼哼声,还有机油、汽油的味道,让丧彪很不喜欢,说什么也不上车。
唐河有些急眼了,有个车坐就不错了,还特么想八抬大轿把你抬山里去啊。
唐河忍不住拽着丧彪的一条前腿,可是这七百多斤的老虎,哪特么拖得动啊。
唐河气得把杜立秋和武谷良一顿骂,两人也赶紧上来帮着推老虎。
仨一薅着老虎的腿儿要把他拽车上去,虎头都推到车门处了,丧彪有些急了,发出啊呜的一声,身子往后一蹦,一口咬住了唐河的肋巴扇。
冬天的厚棉袄可以挡得住狼撕猞猁挠,甚至黑瞎子啃一口,多少也能挡一挡。
但是,丧彪这一口下去,锋利的虎牙瞬间穿透了棉袄,像尖锥一样深深的刺进了肋骨处。
“啊,我草!”
唐河惊呼了一声,伸手要去拿枪,丧彪好像也反应了过来,一甩头,轻巧地就把唐河甩出好几米远,然后身子一歪,爪子一挥一拍,武谷良和杜立秋也飞了。
杜立秋这么牲口,被老虎闹着玩一样的在胸口拍了一爪子,坐在雪地里头,嘴里不停地反着酸水,气儿也喘不上来,脸都憋紫了。
倒是武谷良运气挺好的,这一爪子拍在胯骨轴子上,瘸瘸地跑到杜立秋的跟前,在他的后背上不停地拍着。
杜立秋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酸水,总算是缓过一口气儿来。
唐河伸手在肋侧一摸,摸了一手的血。
丧彪只是急眼了,它没认真,结果三个纵横大兴安岭,黑瞎子都干过多少的猎人,全部被放倒!
丧彪好像也知道自已惹祸了,嗓子里的咕噜着,好像骂骂咧咧,又好想在无力地解释着,然后一扭头,嗖嗖嗖地跑林子里去了。
放虎归山,虎入丛林,那就没个整了,除非唐河舍得把这老熟虎打死。
要打死老熟虎太容易了,它对唐河很信任,走到跟前,枪顶着脑门的秃王字,一枪下去,齐活儿,大家都基巴省事儿了。
倒是唐树在一边看傻了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已刚刚还又薅毛又揪耳朵,还骑着溜了一圈的老虎,居然突然翻脸,一口两巴掌,把他心中的偶像全都干趴下了。
现在,就连花花都领着一家子跑没影了。
虎怒之威,恐怖如斯啊。
唐河嘶着冷气,把几个拽上了车,亏得开车来的,要不然这么走回去,寒风一侵,有得受了。
到了家的时候,杜立秋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武谷良一个劲地揉着胯骨轴子,老虎那一巴掌,差点没把他的骨盆拍碎乎了。
伤员满营还是头一回,家里鸡飞狗跳的,特别唐河一脱衣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肋巴扇上,清晰的四个血洞,还好还好,丧彪有点良心,刚咬到肋骨的时候就把他甩出去了。
再稍深一点,可就咬透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