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初身陷囹圄之时,为何不拿着玉佩来找我?我顾念那一夜引路的恩情,我身为太子妃,一定不会让其他人夺你世子之位的。”
皇后娘娘眼睛都泛红,她的手狠狠地捏成了拳头,手指甲都陷入到了皮肉里,刺痛了她的手,也刺痛了她的心。
原来玉佩是这么一回事。
好一个忘记了。
可就算他不忘,及时地将玉佩还给了她,告诉那夜引路人是她又如何呢?
她一样是要背负家族使命,嫁给皇上,母仪天下的。
不会因为先后而改变她的决定。
裴珩摇摇头:“若臣拿出玉佩求救,那才真是有违礼法,将娘娘置身险境。”
皇后呆坐在椅子上,一时无言。
裴珩说得太对了。
她那个时候,刚刚嫁给太子。
身为太子妃,为一个外男求情,怎么解释?
况且,先皇也驳回了折子,派人继续寻找裴文朗,找不到裴文朗,这才褫夺了爵位,顺位给了二房。
“那你后来,就将玉佩给了你夫人。”
“是,臣成亲之后,将玉佩给了阿宁。本意是,若是她有危险,凭此块玉佩去求娘娘,应该能有一线生机。”裴珩苦笑:“可臣没有想到,她竟然将玉佩用到了臣的身上。”
他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璋和帝的宠信是他的一切,只是,伴君如伴虎,帝王本无情,璋和帝的宠信……
他现在自己都不太相信。
“她是个好女人。”皇后说:“你没有娶错人。”
“谢娘娘夸赞,臣也是这么认为的!”裴珩笑着,眉眼中像是有星星在闪烁。
娶到了心爱的姑娘,就是这样的吧。
“这块玉佩,我让喜嬷嬷打了个络子,重新穿上了。”皇后从胸口中拿出那块已经换了络子的玉佩。
依然是大红色的络子,和玉佩在一起,愈发地鲜艳明亮。
“这块玉佩,重新送与阿宁吧。”
喜嬷嬷上前接过,给了裴珩。
“如你所愿,今后她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本宫,本宫都会答应她一个心愿。”
就当是本宫,还你的恩情。
裴珩谢过恩,走了。
喜嬷嬷看皇后脸上的表情,“娘娘,陈年旧事,可想通了?”
“想通了。”皇后点点头:“我也并没有错,错的只是……”
这时,帐外突然进来一阵风,将几盏烛火给吹熄了。
帐内顿时又陷入了昏暗的状态。
皇后笑笑:“把灯点亮来。”
若是无人引路,那就多带几盏灯。
皇后突然长舒一口气。
多年的郁结,此刻终于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