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宴是社交牛症,那些怪里怪气的印度人哪怕是第一次见,他也能和别人聊得像许久不见的亲人一样,这本事真是太厉害了。”
陆景明叹息,不自觉多说了一些关于许欢宴的事情。
“他父亲在死之前那两年,身体不好,欢宴又被放到了分部,那些亲戚们为了夺权,做了很多很残忍的事。”
“他在最后一刻返回总部,直接带着自己的两三个人开始改革,手段狠绝,听说大概有两年,他身上是随时带着枪的。”
关于这段过去,陆景明是从朱梓琪嘴里听说的,据说有一次,许欢宴被叔叔的人追踪,半夜跑到朱梓琪的闺房,在床底下躲了一夜,才活下来。
什么车祸,做空账,报假警,甚至到互殴,那两年都层出不穷,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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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死亡追杀令,欢宴就收到过三次,次次死里逃生。”
陆景明叹了口气,“老许总口碑不错,就是坏在心慈手软,什么亲戚交情都放在身边,任他们做大,最后他死就死了,可许欢宴来肃清,差点把自己的命送上。”
他和许欢宴聊得来,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原因,两个人都是被父辈坑惨了的儿子,看起来荣光,实则苦啊。
万姿抖了抖衬衫,对着阳光展开,这是她给陆景明做的星月辉,黑色的,特别有气质。
“他和你不同,你爸失误在商业决策,性格激进冒险,会亏本是迟早的事,人走了是意外,但用人上,你父亲还是没出现大问题的,老许总是用人出了大问题。”
这也许才是许欢宴浪荡来去游戏人间的根源吧。
他几乎见识过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有他自己的不信任。
万姿给陆景明穿衣服,扣子一颗颗扣上,手指从衬衫下摆滑进去,在他身上弹琴。
陆景明笑,捉她过来,两人抱着拥吻。
谁在乎外面风雨,我们只要眼前人。
04
上午十点,季齐已经开车到了楼下,他们下楼一起出发。
到达苏楠家,又看到了刚刚提到的朱梓琪和许欢宴,他们俩是另外被邀请的,苏楠把一场简单的家宴,搞得无比隆重。
餐桌上铺了新的白底蓝花桌布,金边白骨瓷餐具闪闪发亮,就连桌子上的鲜花,都是刚摘下的,还带着晨露。
而苏楠自己,则穿了一件暗红色天鹅绒旗袍,年过五旬,美丽大方。
保姆阿姨在厨房帮忙,土豆炖牛腩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陆景明在这个家里看到了久违的勃勃生机,他去看母亲,母亲眼里是一派从容。
“我离开你大舅那边了,先养养身体,等身体好一些,再去计划未来。”
娘家的钱终于还清,她不用再给大弟弟当免费劳力,可以去仔细想想自己的未来,她想在暗地里帮帮儿子,去奔走捡起维系以前的人脉,看能否早日还清欠款。
她去厨房洗水果,和儿子说着贴己话:“你这个女朋友的确有两手,没想到,朱梓琪也被她收服了。”
隔着窗户的小院里,万姿和朱梓琪在看季齐铲土,季齐对院里的一丛玫瑰感兴趣,正在挖土研究。
两个女人一边看一边说话,表情很自然熟悉。
“昨天,朱梓琪给万姿介绍了一个剧组服装师,说希望以后能合作,算是还上次万姿救她的人情。”
经过昨天的见面,两个女人终于不尴尬,能正常愉快地交谈了。
陆景明解释,母子俩隔着窗户一边洗水果一边聊天。
这套屋子里的人都各自待着,在院子里的三人在研究花草,在客厅的许欢宴在隔空处理公务,厨房里的阿姨在做饭,而陆家母子,也有了难得的亲子时光。
他们都等着开饭,没有人会想到在不远处的同一个北京城,算计和陷害,再度迅速地卷土重来。
05
何泽慧遮遮掩掩进了咖啡厅,戴着硕大的墨镜,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半截鼻子和嘴。
魏源放下手里的手机,“哟”了好大一声,笑得不行不行的。
“你这是怎么了?才一天没见就这个样子,去做医美了?来来来,给哥哥我看看,是开了眼角还是去了眼袋啊?”
何泽慧气得一把摘了眼镜:“你才去了眼袋,你一家都去了眼袋。”
也没什么,她只是双眼红肿,眼睛比平时小了一大圈。